大幅損耗,飛快虛弱了下去。
只是無論寧凡如何虛弱,神情始終一片冷靜,躍入岩漿之後,不斷向下遊動,這看似深不可測的地獄,實際上,並不深!在穿越了最初的滾燙岩漿後,寧凡忽然覺得周身一涼,竟是落入一個石室之中。這石室就建在岩漿深處,四面牆壁畫滿了幻術符文,更有一對牛角水晶浮在半空。
那牛角水晶,便是這處幻術的威能所在,也是此術最薄弱處!
寧凡袖袍一揮,大片大片的黑氣朝那牛角水晶掃去,似想汙濁那牛角水晶。
但那些黑氣還未逼近,便有一道道陣光從水晶中射出,化作紛繁複雜的禁制,將黑氣通通掃退。
寧凡淡淡一掃,此地不足十步的石室,竟布有上千種防禦陣法,且這些陣法環環相生,只破一兩個是沒有用的,很快便會陣法重生,唯有看穿全部陣法,一次性破乾淨,才能接近那牛角水晶。
寧凡細細觀察著此地禁制,竟有種凡人之時看那漫天星斗的感覺,只覺得其複雜程度遠超預期,甚至於只要盯得時間長了,就會有頭暈目眩之感。
不可長時間凝視,無法在短時間內找到破陣之策。
寧凡按滅了心中急於逃出幻術的渴望,他不急了,索性在石室之內盤膝坐下,慢慢研究這陣法。
一日,兩日,三日…
一月,兩月,三月…
春去秋來,寧凡在這石室,一坐就是數百年,忽有一日,豁然站起,出手如電般在一瞬間打出上千道金色匹練,在無數轟鳴聲中,直接破開了此地禁制!
而後抬手以自身幻術黑氣,汙染了牛角水晶,並藉以幻術反彈的扶離天賦技能,直接掌握了此地幻術掌控權!
一瞬間,原本在寺廟內做缸的青衣老者,忽然目光一詫,陷入了迷茫之中,但片刻便又醒轉過來。
而寧凡,則雙目風景一變,回過神來。
他仍舊站在寺廟外,保持著抬頭看天的姿勢呢。
路邊,則有人對他指指點點。
“這人好生古怪,他已經看天看了一個時辰了,不知在數什麼…”
“噓,別亂說,這人可是聖山守陵人…”
數百年的石室打坐,只是在幻覺中進行的,外界其實還停留在他中幻術的一刻。
只是聽了這有些雷同的話語,寧凡心中,頓時有了一種不妙之感生出。難道他還沒逃出幻術嗎!該不會下一刻又山崩地裂了吧…
好在這一次是真的逃出了,因為寺廟內,傳出一道稱讚聲。
“很好,你贏了,帶你的僕從回家吧。想不到你不僅逃出老夫幻術,更對老夫反彈了幻術,令老夫有了瞬間迷失…你,不錯!”
寧凡長出了一口濁氣,走入寺廟。寺內沒有幻術中的陰樓萬座,這南藥寺只是一間小破廟而已。
兩進的院子,裡院之中,一個身著青色皮襖、梳著胡辮的老者,坐在院子裡,面前擺著一個底座,正拿著胳膊粗的泥條,一圈圈疊成缸的模樣,而後底座旋轉,便拿著蘸著泥水的麻絲,一點點磨平泥缸的表面,又偶爾拿一個木棍,搭在缸口,令旋轉中的泥缸缸口平整。
院子裡,還有不少晾曬著的泥缸,寺內絲毫沒有雨水落入。
更遠處,竟然還建著一個小窯,似是燒缸用的,窯外,一個帶著牛角面具的青年,在給一些缸胚上釉。
正是寧凡在血武擂臺報名時,見過的那人。
“你為何在此,莫非是追蹤我而來!”那疑似鮮于純的面具青年嚯地站起,目光凌厲看著寧凡。
倒似對寧凡與青衣老者見的交鋒全然不知。
寧凡倒是料到可能會在此地遇到鮮于純了,故而也沒有太過驚訝,深深看了鮮于純一眼,卻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