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邊,他們身後站著聖母奶奶,明教四大護法,歐陽僕,韋奴,金剛彌勒,張貴,張順。他意識到剛才做了一場夢。他揮起袖口,一邊擦拭額頭上的汗水,一邊說:“天熱,睡覺時出了一身汗!”
“教主喚我們來有何事?”聖母奶奶說。
“附耳過來!”他說。
聖母奶奶湊近他,他低聲耳語,聖母奶奶頻頻點頭。然後帶著金剛彌勒,張貴,張順,明教四大護法,韋奴,歐陽僕離開了。
周婉兒,木萍坐到床邊。周婉兒揮起袍袖,擦拭著他額頭的汗珠,“你這是怎麼啦?”她問。
“沒怎麼?只是熱了!”他說。
“我不信!”周婉兒說,“昨夜我就聽見你呼喚奶奶,你可想念親人啦?”
他的嘴角抽搐,嘴唇活動,眼中變得黯淡無光了。
木萍說:“想奶奶了就說,我和姐姐一定會代你照顧老人!”
他內心泛起悲涼,自從他離開家後,就再也沒見過奶奶。直到他去世,他都無法抑制住內心的牽掛。
他哭了。面容變得扭曲,嘴唇難以控制地顫動。
噠噠的腳步聲從屋外傳來,他擦乾眼淚,眼淚又流淌下來。
周婉兒,木萍扭頭看向窗戶外。黑心三,李大家走進屋裡,他們看見吳劍男在哭,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後走到床邊。
李大家僵硬地扭曲面容,表現出愁苦的神態,“將軍怎麼哭了?”他問。
他身邊的黑心三嘴角上揚露出會心的微笑,當他發現周婉兒,木萍正注視著他時,他馬上噘起嘴,愁苦地眯起眼睛。
“我這病是好不了啦?樊城的軍務繁忙,我卻料理不了,我因為憂心而哭!”吳劍男說。
李大家面對黑心三雙手抱拳,躬身施禮,僵硬地擠壓面容,做出難受的樣子,“醫生,”他說。“將軍遭此病痛,實乃是大宋不幸,老奴請醫生全力救治將軍!”
黑心三急忙扶起他,“老管家,”他說,“這是說哪裡話,救治將軍,就是救治大宋百姓,老夫身為漢民。理當全力救治將軍!”
李大家假惺惺抹眼淚,黑心三斜視周婉兒,木萍,見他們驚詫地盯著他們。他仰頭,扭曲面容,痛苦地捶胸頓足,“老夫眼見將軍一日不如一日,老夫真想把將軍的病痛轉移到老夫的身上啊!”他說著,真就擠出幾滴眼淚。
李大家拍拍他的肩膀,“莫耽誤了時間,這就給將軍醫治吧!”
黑心三走到床前,然後取下藥箱,從藥箱裡取出針灸用的鋼針,木錘子,像是昨日一樣,先是為吳劍男敲擊膝蓋關節,然後再針灸,當他看見吳劍男沒有任何反應時,他扭過頭,假意咳嗽幾聲,實則是掩口偷笑。
笑後他盯著吳劍男,“將軍扎針灸後可好了點?”
吳劍男搖搖頭。
他面色凝重,眼中透露著狡黠。
“將軍放寬心,老夫一定救治好將軍!”
吳劍男點點頭。他嘴角撇出輕蔑的笑容,待了半晌,他收了鋼針,和李大家走出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