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給他帶來短暫的快樂，後來諸多不如意便接踵而至了。直到現在，令人沮喪。
第四章
&ldo;你願意上學麼?我可以安排你進教會女中。&rdo;他抿了口紅酒，&ldo;等學好了英文，還可以出國。到外面的世界看看，眼界寬了，心胸也更寬廣。&rdo;
她搖搖頭，臉上泛紅，&ldo;父親古派，我受的是老式教育。現在入學也跟不上人家了，要惹笑話的。&rdo;
他倒不強求，女孩子宜室宜家也沒什麼不好，便道，&ldo;由得你吧!先熟悉一下環境，哪天想出去了再說。&rdo;她臉上是羞澀的笑意，梨渦淺淺，眼睫低垂。面容身形籠在燈光下，像淡淡幾筆勾勒出來的水墨畫。他心頭一跳，立刻轉過臉去。
彼此都不再說話，安靜的吃完一頓飯，氣氛親切而鬆懈。吳恪有個習慣，飯後到花園裡散步消食，也算是種養身之道。仲春夜晚空氣微涼，走一步，鵝卵石供著腳心，又痛又有些酥麻。她跟在他身後，他回頭看看她，&ldo;冷麼?&rdo;
她抬起眼，那眸子像沉在水底的黑曜石，歡樂的時候粼粼泛出波光來。她說，&ldo;不冷，我穿得多。&rdo;
莫名的，他面對她時心會奇異的平靜。他想起才和同澤結婚那會兒，也不過是單純的滿足。彷彿是形單影隻的孩子找到了玩伴，以為永遠都不會孤獨了。可是這個玩伴發現了新樂趣，有了自己的追求，終於棄他於不顧。
&ldo;姐夫。&rdo;她遲疑的說，&ldo;我身上有熱孝，犯忌諱麼?如果姐夫不高興……&rdo;她的聲音漸次低下來，如果不高興，怎麼樣呢?父親亡故不滿四十九天，現在脫孝也沒到時候。
他是新派的思想，不計較那麼多，&ldo;你替父親戴孝是應當的，我怎麼會不高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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