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應該聽從指揮全部撤離的,我不是一個多好的人,所以現在我要去宰掉那頭異獸,沒辦法留下來保護你們。你們可以選擇留在這裡等支援——在我看來這是最安全的選擇,要是不願意也行,跟我繼續往前,我也會盡量保護你們。”他點了一根菸,“前頭究竟有什麼我也不知道,你們自己權衡吧。”
這回那幫人猶猶豫豫,不知道到底該如何抉擇。
沈朝幕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朝龍拾雨招了招手:“拾雨,過來。”他沒打算把龍拾雨留在這幫牛鬼蛇神身邊。
龍拾雨拿著那盆搖曳祖安花過來了。
祖安花的情緒也十分高昂:“敲你媽敲你爺爺”
他們繼續順著施工區漆黑的通道向前,身後依稀聽到幾人跟過來的聲音。
一時間這裡只有腳步聲。龍拾雨跟在沈朝幕身邊,專心研究那朵祖安花。
沈朝幕看了看他,剛剛馬車上給他理好的領結又歪了。他伸手把那領結擺正,嘆了口氣:“你為什麼總會出現在這麼危險的地方。”
“我剛好過來吃夜宵嘛,還要去那個馬戲團打工。”龍拾雨說。
“你能活到現在真的不容易。”
龍拾雨:“?”
沈朝幕又說:“你以前沒遇到過這種事情吧?”
“可能有吧。我不大記得了。”龍拾雨仔細回憶了一下。
自他誕生以來,沒遇見過幾次稱得上是“絕境”的東西,就連同族都敬畏他的存在。
而唯一在死亡邊緣的是與老龍王的那場決鬥。那是真正凶獸間的搏殺,雙方的瞳孔都在燃燒,血液沸騰似岩漿,至死方休。
不過那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通道漫長,黑暗裡又有彩色飄帶在空中飛舞。
龍拾雨聽見隱隱傳來的晦澀低語:“阿卡……阿卡薩摩……”
龍拾雨抬眼看去,彩色飄帶之間空空蕩蕩。
沈朝幕察覺到了那股精神力,可那是異獸的語言,他並不能理解。
對於異獸來說,直呼一位王的名諱將直接被視作挑釁。
龍拾雨很久沒聽見自己這個名字了。
他打了個呵欠,繼續滿心歡喜地看著祖安花,黑暗中又用尾巴悄悄捲住了公主的手腕。
身後跟著幾個穿著黑斗篷的人,剛才他們狂熱的面龐還歷歷在目。
沈朝幕說:“這就是為什麼我之前告訴你,不要多和‘送葬人’接觸。他們都是一群瘋子,你看他們崇拜的東西就知道了。”他試圖加強龍拾雨的警惕心,“那龍王邪惡又殘暴,很可怕的。”
龍·邪惡殘暴·拾雨:“嚶。”
沈朝幕:“……?”他又開始困惑了。
可能龍類的腦回路和人類的不大一樣吧,龍拾雨尤其如此。
沒啥警惕性,遇見危險也不會逃,弱小無助只會噴一點火,沒有精神力,還是頭可憐的孤兒龍。
沈朝幕深深嘆了口氣,感覺自己任重道遠。
不過,今天並不是一個好日子。
龍拾雨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全靠龍語的力量抵抗著撕裂。
傷口作痛得更加劇烈,似乎是流血了。
深色的小馬甲很好地遮蓋住了傷口,即便是這樣,他的尾巴還是微微顫抖了一下。
沈朝幕扭頭:“怎麼了?”
“沒事呀。”龍拾雨的腳步依舊輕快,“我又有些餓了。”
“等出去了就帶你去吃東西。”
“好啊我想吃燒烤”
“油太多了,不健康。”
“偶然吃一次嘛。我以前在燒烤攤工作過,雖然最後也被開除了……”
“……也行。”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