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嗎?”
寧姝說:“沒事。”
天不知道什麼時候黑了,雨越來越大,傅松越只好讓寧姝抓好,用長竹竿撐起竹筏,一路尋找能棲息的地方。
可惜這一片地勢太低,除了被水淹沒的巖洞,沒有什麼遮蔽物,而他們如果被沖走,很可能就這樣被捲入大海,葬身魚腹。
竹竿的方向一轉,傅松越逆著水流方向滑動。
雨越來越大,噼裡啪啦打在他身上,寧姝都快睜不開眼睛,他巍然不動,而竹筏也逆水而行,朝高處地勢走。
好在大概三個小時後,他們竟然看到一片樹林,與他們初初登島的樹林,有相同之處,而且因為樹木多,這裡水位沒那麼高,也慢了很多。
傅松越沉沉出一口氣,他身上,不知道是汗水多還是雨水多,但熱騰騰的,雨水也沖刷不去的溫度。
這種大雨,不能躲在大樹下,幸好這也有相對低矮的植被,傅松越把竹筏盪到灌木叢,多少能避點雨。
他這才回過頭來。
寧姝身上被雨淋得冰涼,她冷得直哆嗦,就在剛剛零點一過,遊戲已經刷出下一次隨機事件:雷暴。
“轟隆隆”,天際傳來沉悶的雷聲,電光似游龍穿梭在雲層間,發出一聲聲咆哮。
突然的,一個滾燙的懷抱,擁住她。
傅松越換了個坐姿,將她擁在懷裡,也讓她能靠著自己的胸膛小憩。
他聲音低沉:“休息一下。”
有他在,好像一切都不是問題。
寧姝勉力睜開眼睛,她伸出手,環住他的腰,耳朵堵在他胸口,她的臉頰貼著雨水,汗水,男人身上的肌理。
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天上雷鳴更甚,還是耳前隆隆擂鼓更響。
傅松越抬眼看陰沉沉的天。
猶記得十一二歲時,姥爺讓他學編竹筏的手藝,姥爺曾搓著鼻尖,說:“你別小看了這門技藝,如果不是這樣,當初發洪水,我就沒能有一艘竹筏,把你姥姥載回來了。”
“小越以後的新娘,也一定要坐你親手做的竹筏。”
當年的傅松越不以為意,因為姥姥明明說過,她旁邊還有好幾艘小木舟,是姥爺死皮賴臉,非要把她撈過去坐竹筏的。
某種程度上,姥爺的姻緣,是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