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戈察覺到,無可奈何地回過身,走到床前,解下那個香囊,放到自己口袋,有點不耐:“這下行了吧?”
寧姝壓著唇角笑。
鷹戈轉身走出幾步後,他沒有回頭,甕聲甕氣道:“對了,公主府裡,有不少眼線。”
比如,方才在她和紫玉進門後,還在窗外偷聽的人,直到聽到紫玉說解開褲子,他才離開,這些人,儼然不是簡單的八卦,而是聽令於某人,收集情報。
而這種事多得是,寧姝指不定是被什麼人盯上,但鷹戈又覺得正常,說不準是誰想趁機復仇,他告訴她這件事,是因為他要和她合作,亦不希望自己要時時提防隔牆耳。
寧姝合上眼睛,淡淡地說:“嗯,公主府上下不齊心。你知道過幾日的蹴鞠賽麼?”
鷹戈:“他們有和我說。”
寧姝說:“我需要你配合我一起剷除。”
鷹戈皺起眉頭。
他本以為,這蹴鞠賽舉辦得相當荒唐,符合草包公主的習慣,卻有隱情?一場蹴鞠賽,如何能清除公主府的眼線?
想了好一會兒,鷹戈終於定下心,要問個明白,且回頭一望,這位公主殿下已擁著被子,陷入夢鄉。
寧姝先是一個大早起來梳妝打扮,後又不得不跳舞,還被媚藥消耗體力,她早就困成狗,如今一閉眼睛就會周公去了。
鷹戈覺得好笑,她竟然毫無防備地把所有弱點擺在他面前。
好像真是,十分信任他。
明明他們不過是合作關係罷了。
他挪開目光,獨自在梨花木妝臺前坐下,開啟抽屜,拿出那塊獬豸玉佩,輕摩挲片刻,才捏緊手裡。
姑且,與她互惠互利。
另一頭,聽雪閣影衛知曉,尉遲序對廣德公主房中事沒有興趣,也不願浪費精力,乾脆地離開。
於是,話帶到尉遲序那裡,便是:
“公主自稱身體不適,離開宴席後,直接回公主府,在府上先遇殷三,再去那樂師房中,解決身體慾望。”
尉遲序斟酒自酌,他嚥下酒水,才道:“你見她狀態如何?”
影衛:“步伐凌亂,面容透紅,呼吸急促。”
乃是中藥之兆。
尉遲序倏而又憶起,她咬住杯子,目光低垂,在光影轉換之間,似目中有話,神色莫辨的模樣。
他感官敏銳,直覺很準,宴罷,令人把他原來的杯子找來,一查,那杯沿果然有烈性媚藥。
再細查下去,那日去後廚的,最有可能下藥的,是殷家的奴婢,準確來說,是殷四身邊的丫鬟。
也便是說,廣德公主發覺殷四給他下藥,卻出於某些原因,不出聲提醒,而是用這種方式,收走酒杯,為此還中了媚藥,反而去找樂師紓解。
只是……尉遲序死死擰著眉頭。
侍從白鶴插嘴:“將軍方才的推測,已經沒有問題了,將軍是覺得哪兒還不妥當?”他家將軍能從廣德拿走酒杯,猜到酒杯上有髒東西,心思相當縝密,不愧是他家將軍,這件事脈絡也十分明瞭,哪還有什麼問題?
尉遲序手指抵著太陽穴,眼睛微闔,又一次嘗試捋順邏輯:“依廣德的性子,她何必非要獻舞,以拿走杯子?她巴不得全天下都知曉她發現媚藥,幫我一回,叫我欠她人情,又是為何做出與她性子截然相反的事……”
白鶴咂摸:“不久前,將軍不是覺著她性子有所改變麼?”
尉遲序:“確是如此。”具體,就是從搶了殷三那天,入宮與殷成翰辯論開始。
白鶴一拍大腿,叨叨:“這不就對了?廣德都改性了!將軍不能按從前她的性子來揣度她現在的作為。”
“將軍想啊,她這麼做,還是為了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