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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已經上來了,她一路避著陽光,由侍女一路打著傘。
見到寧姝,陸安雁便擠眉弄眼,笑個不停。
寧姝瞥她:“什麼事,你就別賣關子了。”
陸安雁提袖掩嘴,笑得嗤嗤:“廣德,我說你就裝傻吧,你府上昨天大半夜的叫郎中往菡萏院去,嗯哼?”
寧姝“嗨”了聲:“我道是什麼事,你還挺愛窺我後院生活。”
陸安雁端起茶杯牛飲罷,說:“你玩什麼那麼過火,居然還請郎中,可別把那嬌滴滴玩壞了,要不,我把我屋裡那位送給你,保證耐玩。”
往日這種場合,都是紫玉在,今日彩鳶在一旁聽得頭垂到胸口,快羞死了去。
寧姝拿葡萄粒兒砸陸安雁:“小潑貨,你玩過不要的就給我,枉我平日你帶你好吃好喝的。”
陸安雁笑著求饒,又說:“好姐姐,要不我給你找個新的俊俏小郎君!”
“免了,”寧姝拿葡萄往嘴裡丟,慢慢地嚼,“我還不打算換,等膩了再說。”
兩人聊得正歡,又有僕從來報,殷三公子上門了。
寧姝用手帕擦唇角:“請他進來,西南角的屋舍外牆是空白的,著人帶他去畫,若殷公子問畫什麼,就說隨他心意。”
殷漾被遊戲選做攻略物件,多少有點能耐,她沒必要太得罪他。
是的,得罪可以,畢竟早就得罪了,但太得罪沒必要。
彩鳶點頭稱是。
陸安雁壓低聲音,問:“你不弄一下他?我聽說他昨天罵你很難聽吶,什麼狗不狗的,就該給這種小子點顏色瞧瞧,不然總以為讀書人清高呢。”
寧姝:“為難他有什麼意思?殷家上下十幾口人盯著,他從我這出去缺胳膊少腿的,麻煩的不還是我和你。”
陸安雁覺得有道理,突然來了興趣:“聽說他長相很俊,我還沒見過呢,要是真得長得好,我都心動了……嘿嘿,現在去看看!”
寧姝說:“算了吧,”她撥弄茶壺,“日頭這麼大,西南角那也沒個亭子,你要在日光下看他,就算有傘,那熱浪迎頭來,夠灼你幾輪。”
陸安雁一聽,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算了算了,我都這麼黑了。”
她沒察覺,自己每提出的一個主意,都被寧姝隨口擋回去,偏她還覺得寧姝很為她著想,她這身面板不能再黃。
陸安雁抱怨:“過幾日,長安馬球賽又來了,我就是每年這個時候曬黃的,可咱們都得去看,去助陣,曬死個人。”
寧姝:“不是在宴上看麼。”
陸安雁說:“就是熱,我懷疑那暑氣裹在風裡,把我燻黑了。”
寧姝:“你是鴨麼能被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