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一串,小廝段顯送的銅錢。
驟然記起段顯,那個沉默的男人,以他的能耐在古代,也算極為不錯。
寧姝擱下銅錢,不再想段顯。
這幾天時間利用好,可以去衝一下支線的完成度。
另一頭,盈月院內,尋梅步伐匆匆。
踏雪正給謝岐的衣裳燻冷梅香,見尋梅這般著急,還奇怪:“怎麼了這麼急,出多大事?”
尋梅只問:“二爺呢?”
踏雪朝書房的方向努努嘴:“下朝後回來,在過目萬壽節的資材用度呢,你是多急的事,竟要這時候去觸二爺黴頭。”
謝岐成天從衙署早退,偷得幾日閒後,又得連續幾天集中處理事務,這時候的性子,也是最暴躁的。
尋梅跺跺腳,也自認倒黴,無奈地走到謝岐書房前,敲門:“二爺,二爺!有要緊事!”
過了會兒,書房內傳來一悶聲:“進來。”
便看謝二臉上蓋著一張紙,鼻子如山巒般起伏,書桌上攤開不少文書,他揭下紙,雙眸狹長,眼皮多出一道褶子,淡漠地看著尋梅:“什麼事。”
饒是自幼伺候他,尋梅仍小心翼翼地低下頭,將這事娓娓道來。
她在外院的一個姐妹,無意撞破侯爺的妾室梁氏,竟差人去花樓買那些個虎狼之藥,其中用意不言而喻。
謝岐略有些幸災樂禍,自語道:“大哥不行了?”
尋梅尚未出閣,但也曉事,頓時滿臉通紅。
當然,真正的緣故,不是梁氏偷人,就是梁氏爭寵。
偷人倒是不可能,侯府上下銅牆鐵壁,梁氏搞這麼點小動作,都有人發覺,那就只剩下爭寵。
謝岐知道,梁氏的族弟梁康要綁架寧姝,闖了禍,謝嶼免去梁氏的管家權,且謝嶼呢,對寧姝有心思,冷落梁氏也是必然。
若是在平日,謝岐自會把這件事同謝嶼說,謝嶼的家事他自己處理,不過,如今嘛……
謝岐手指點著臉頰,問尋梅:“你去打聽那種藥叫什麼,在哪個花樓買的。”
過不了多久,尋梅又來了,甚至拿回一點藥粉,謝岐拿指尖捻捻,這種藥他以前還真在花樓見過,藥效麼,還不錯,紈絝們都喜歡,總的來說,動□□卻不傷身體。
梁氏還是有分寸。
謝岐把藥粉衝進水裡,倒進房中的花盆,對尋梅說,“這件事,你守口如瓶。”
“當然,找嶽鴻他們幾人,身手要好的,也不用做別的,最近盯緊大房,別被侯爺發現,有什麼異動都來稟報我。”
對謝岐壓下這件事的決定,尋梅隱去眼底驚訝,低頭應是。
謝岐的推測,八九不離十。
梁氏拿到那藥,心裡不安一整日,以前聽說過後宅的腌臢事,但謝嶼正妻秋氏去得早,謝嶼又不重女色,後宅留下來的一直只有她一人,她以為,這輩子就是和秋氏的女兒爭,卻沒想到,會半路殺出個溫寧姝。
如今,她手上什麼都沒有,謝知桃、謝知柳也都是女孩,侯爺又因梁康徹底厭惡她,再沒來過西偏房。
她是被逼的。
把藥粉融在茶水裡,梁氏手指細微地抖著。
驀地,她突然記起寧姝讓她反省、反思。
梁氏呆住。
反省?她還能反省什麼?
她心裡揪成一團,寧姝鮮明如驕陽,侯爺發自內心地喜歡她,梁氏瞭解謝嶼,他不會色衰愛弛,只要寧姝點頭,在她面前的,可是康莊大道。
梁氏心想,她不過為謀生。
定下心,她叫婢女:“小青,把茶水端給侯爺。”
此時,謝嶼在內書房處理萬壽節相關事務。
他在桌上翻找幾下,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