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寧姝又說:“是了,光從外形,這獬豸無可挑剔,細節完美,姿勢優雅,但,或許是作畫者不上心,它的神韻被破壞,空有形,而無神。”
鶯歌聽得雲裡霧裡,但在寧姝的話過後,他倒是品出一點滋味,這頭獬豸似乎和凡間獸類一樣,也沒那麼神威。
假山後,殷漾手指緊緊攢在一起。
這獬豸當然不夠,他只拿出六分技巧,卻半分心力也沒用,打一開始,他認定畫在公主府的東西,不配他用心付出。
可,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人直接戳穿,卻是另一回事,何況是他這麼瞧不起的人。
他面上火熱,有惱,亦有羞。
最後,殷漾花了極大氣力,才強迫自己不要出去,和這公主對峙,眼不見心不煩,他放輕步伐離開,在後園四處轉轉,但又被蹴鞠的聲音吵得不得安寧,灰溜溜回來後,公主和那個樂師,早就走了。
殷漾長吸一口氣。
奇怪的是,之前侍立一旁的小童,卻拿著畫筆攪動顏料。
小童是殷漾從殷府帶來的,性子有點懶,殷漾只有站在梯子上作畫,需端茶倒水時再使喚他,難為他竟然在攪動顏料,這般顏料才能保持最好的狀態,不用他再費力攪回來。
卻聽小童抱怨:“三公子,公主事真多,方才她叫我攪動顏料,好像說什麼礦石顏料,放久它顏色會沉下去,叫我攪到你回來,可累死我了。”
殷漾:“你現在在公主府,管好你那張嘴。”
小童嘿嘿一笑,又問:“公子?你剛剛乾啥去了啊,拉肚子嗎?”
殷漾皺眉:“閉嘴。”
他抬頭看自己畫的獬豸,即使不願意承認,但陸寧姝,好像並不全是個草包。
驟然之間,前兩日寧姝對他說的話,隱約在耳畔響起:
【以你的才華,留名青史的方式是公主男寵,多可笑。】
似乎也不全是譏諷。
至少聽完這句,他尋死之心徹底歇了。
殷漾看著自己落筆畫錯的一筆,煩躁地“嘖”了聲。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一開始,殷漾聽寧姝叫鶯歌呆子:yue!
後來寧姝罵殷漾臭石頭,殷漾:不公平,你怎麼不叫我呆子啊!!(震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