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姝對他沒指望,這人能不搗亂就好了。
待得結束後,族長眼眶含熱淚:“姑娘之恩德,我們無以為報,只有將以前做的陶土,送給姑娘。”
寧姝笑著問:“勞煩,可以給我原料嗎?我想自己做點東西。”
族長欣然應允。
陶土質地很不一般,還能用靈力上色,只是少了靈力蘊養,顯得有點灰撲撲。
離別之際,村民們都站在村口,目送他們離去。
直到看不到他們人影,聞人辭才忽的,回頭瞧一眼,對寧姝說:“他們很可憐。”
她可以提供他們一時的靈力,卻給不了一輩子。遲早有一日,這些人走不出荒地的人,會在飢餓的折磨、疫病的痛苦裡,逐一死去。
既然痛苦地活著,為何不早點死。
他想,幫助結束他們的苦難。
他眼瞳裡蒙上血霧,牙關在不自覺地顫抖著。
這是極度的興奮,難以壓制的戮殺的念頭,在他心裡瘋狂生長。
猛地,聞人辭的額角傳來疼痛,有什麼被打斷,他回過神,便看寧姝收回彈他額角的手,斜睨他。
她冷冷地說:“你聽好,你沒有決定他們生死的權力。”
“人掙扎在塵世間,不肯輕言放棄,再弱小的生命,都是偉大的。”
聞人辭垂眼,看向別處。
司渡卻輕輕地,應了一聲:“嗯。”似乎他自己,也是這麼想的。
不管聞人辭怎麼想了,寧姝不指望一兩句讓他自省,於是,又問司渡:“你有想要的陶土嗎?”
司渡疑惑:“?”
寧姝拿出村民送的陶土,說:“我給你捏個玩呀,我做這個東西很好看的,感謝你剛剛幫我。”
少年赤紅眼瞳裡,有一絲驚喜,他仔細想了下,道:“兔子,”重複一次,“我想要兔子。”
寧姝想起,他對毛茸茸白兔的珍重,哎呀,喜歡兔子的男孩子也很可愛。
她問詳細的:“站立的那種?”
司渡點頭。
聞人辭回過神,也立刻湊上來,司渡有的,他也必須有,立刻理直氣壯道:“我要大鵬。”
寧姝:“什麼?”
他用手指比了個圓,像在許願:“我們看到的上古神獸。”
寧姝微哂,倒是毫不留情,說:“我的意思是,我說過給你做了嗎?”
“司渡做了多少,你做了多少?你可是一點力都沒出,還好意思來要獎勵?”
聞人辭:“……”
他撂下不快的陰沉神色,袖袍一揮離去,那瞪著寧姝的眼睛,掠過一絲森寒。
居然還發脾氣了,寧姝直接問司渡:“你知道他會去哪兒嗎?”
司渡應道:“昌運宗。”
那沒事了,還是這目的地,忽略他愛作死的性格,在他自己的記憶宮殿,不會真的出事的……吧。
朝昌運宗前進的路上,寧姝揉出兩團陶土,得空,就開始捏形。
沒過一會兒,到目的時,寧姝突然察覺不對,四周空氣濃稠黑氣侵佔,讓人很是不適。
司渡有點緊張,將寧姝攔在身後:“是怨氣。”
不同於靈力,怨氣是昌運宗修煉的根基,為此,這個邪宗門,把四周變成滋養怨氣的土地。
寧姝立刻將他拉回來,她五指張開,清澈的靈力縈繞四周,驅趕怨氣。
她叮囑司渡:“跟緊。”
又朝前走,聽到一陣打鬥聲,寧姝拉著司渡跑過去,黑色怨氣的中心,一個少年正和另一個老頭鬥法!
少年正是聞人辭。
黑漆濃重的怨氣中,他像玉雕般出塵漂亮,以扇為武器,他使出的術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