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聲音對方聽不見,所以她用雙手在空中朝對方比出不同模樣的“心”,用動作告訴對方自己有多高興。
擋風玻璃後的人停止揮手,突然轉了身。
就在楊荏苒有些錯愕不解的時候,她身上的手機響了,隔著防護服,她有些笨拙的解鎖了手機,上面是紀檸心剛剛發來的訊息。
——傻瓜,別哭,我好著呢!【x】【x】
楊荏苒看著後面那兩個圖片未接收成功的紅叉叉,又笑了起來。
楊荏苒搬家了,就在一個星期前。
從縣城交通方便的路段,搬去了靠近山區的鎮上,這是楊家的祖屋,房子挺大的,二層小樓,有院子有田,但年久失修,很是陳舊。
搬家的原因是楊韻不想再看那些三姑六婆和對門前夫一家的臉色,自從楊韻父親生病之後,他們一家便成了那條街的異類。
感染者、病毒攜帶者、怪物、走屍……每一次只要楊韻或是楊荏苒出門,都會聽見一樣的惡言。
小賣部不做她們的生意,小餐館不許她們進門,就連去菜場也要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明明楊韻父親並沒有出現官方公佈的那些症狀,明明都是有著血緣關係的親戚,可偏偏就是這些人,胡編亂造的把她們歸入了感染者的行列。
舉報電話打了一次又一次,隊員和醫護人員來了又走,可他們還是不相信。
楊韻父親氣得病情加重,最後楊韻不得不將他送去了醫院,可這樣一來,謠言更甚。楊韻沒有多說什麼,在送楊父入院回來之後,就收拾東西,帶著楊荏苒搬回了鎮上的祖屋。
這一個星期,楊韻一邊去醫院看護楊父,一邊找人加固了圍牆,重灌了門窗,把幾間房簡單修補了一下。楊荏苒從前回老家最不喜歡來祖屋,總嫌棄偏僻和老舊,出門想買點東西都不方便,可現在卻住的很安心。
楊韻修補房間時就考慮到了紀檸心一家,給他們留了兩間房,買了新的床板和被褥,就連日常生活用品都給他們準備好了。
楊韻是個女強人,再難再累都是自己一路扛著走過,所以現在這些事,根本打垮不了她。
她和路有為這個慈父不同,她是嚴母,嘴上不會對女兒百依百順諸多誇讚,但所有和女兒有關的事情,她都會在背後默默安排好計劃好。
兩家認識的時間長,紀檸心是個乖巧文靜又懂事的孩子,和上天下地愛淘的楊荏苒完全是兩個性子。她心疼她這麼小就沒有了媽媽,總會對她諸多照顧,常留她吃飯過夜,每回給楊荏苒買禮物,總會多買一份給紀檸心。
楊荏苒從不嫉妒,有時比對著兩份禮物,還會把她認為更好的那份給紀檸心——哪怕並不合適她,但只要在她心裡那是好的,她就要留給她。
所以在紀檸心心裡,楊荏苒母女都是她的家人。
在這世界末日降臨的時刻,她想要護住她的父親和哥哥,但也想要護住她們母女。
她沒有多說什麼,在開著房車跟在楊韻的車子後面抵達祖屋後,她解除了主動防禦,隨便找了一個藉口,讓楊荏苒母女先後上了車,單方面給她們繫結了乘客。
白雲縣至今情況都不錯,感染沒有蔓延過來,地震只是被波及,沙塵暴也只是輕微。在紀檸心看來,這祖屋除了老舊一些,各方面條件都比她們在縣城的房子更好。
院子更大,院裡有井,院後有田,田梗再過去就是果園和養殖場,周圍房子少,隔得遠還散,非常安靜。
所以,紀檸心在用精神力檢視完周圍情況後,改了原本的計劃,暫時搬進了楊韻給他們準備的房間住。
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