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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晚亦脾氣好,沒和人多說,直接讓人重新把護欄卸了。
後來這些護欄就一直擱在車庫角落沒動過,現在想想,房車的防禦也不是24小時的,房車上玻璃窗又多,直接把這些護欄焊上去,安全度不就提升了嗎!反正現在也沒人管違章不違章了。
紀檸心覺得這主意不錯,這邊父子倆邊商量著邊幹活,隔著七、八米的距離卻有人認出了紀檸心。
“紀檸心?”喊出她名字的聲音有一些沙啞,透著濃重的疲憊,還帶了一些不確定的試探,“是……紀檸心嗎?”
她回頭,隔著兩條低矮的灌木綠化帶,看到了站在隔壁別墅草地上的青年。對方淺色的外套上沾了一些乾涸的暗色汙跡,看著像是血跡,頭髮有些凌亂,面色蒼白,整個人看起來都灰撲撲的。
“路桐?”儘管好幾年沒有見了,紀檸心還是很快認出了對方,畢竟高中到現在樣貌變化不算大,而且以往就算微信上不說話,朋友圈老同學發的照片她也會點開看上幾眼的。
“真的是你?”對方灰沉的眸光亮了一些,是那種在重大災難變故後看到舊識的欣喜,“你也被安排到了這個小區暫住?”
他剛問出口,又很快反應過來。對方穿著厚實的居家服,身上乾乾淨淨的,氣色也好,不像在外面過了三天,更何況,在他叫她之前,她似乎正在和房車上的兩個男人說話。
“你住這裡?”這一次,欣喜裡不自覺的帶上了羨慕。
紀檸心才點了下頭,還沒來得及開口回應,對面別墅裡又走出了幾個人,狀態看起來和路桐差不多,滿臉疲倦,凌亂灰沉。
“路桐你在和誰說話?咦?這人怎麼這麼眼熟?”
“天啊!是紀檸心嗎?”
“不會吧!真的是紀檸心?怎麼這樣都能碰到?”
“紀檸心住這個小區?這也太巧了!”
……
別墅前前後後走出六、七個人,都是熟面孔,紀檸心想起來了,之前群裡商定開同學會的時間,好像就是戒嚴那天。
只不過當時提前找紀檸心約過同學會,又活躍參與組織同學會的那個女生並不在這裡。
高中畢業之後,除了楊荏苒之外,紀檸心也只有和那個女生才算還聯絡著,其他同學基本不會私下發微信,群裡說話也不多,都是朋友圈一年點個兩、三次讚的關係。
當時她看了兩眼群訊息,同學會見面地點確實就在這附近。只是那會楊荏苒回了老家,她忙於囤貨,她們都沒再關注後續。
果然,路桐和其他幾個同學都是在開同學會的中途被迫原地戒嚴的。警報拉響時,他們在長淵湖風景長堤中段的一家卡拉ok店的超大包廂裡面喝著啤酒唱歌。
風景長堤又名楚秀堤,除了連線湖西和湖東之外,本身也是有名的人文風景商圈堤岸,上面有餐廳、桑拿館、咖啡廳、貓咖、網紅酒吧、商品店和各種娛樂場所。
他們原計劃在這裡一條龍,下午唱歌晚上吃飯,飯後再去酒吧。
包廂聲音嘈雜,他們根本沒聽到警報聲,直至所有包廂唱歌機器強制關閉,服務生一間一間的敲門通知客人,他們才留意到各自手機上的戒嚴通告。
不過那個時候網路已經限速了,他們沒有看到那些血腥的影片和圖片,所以起初並不知道事情嚴重到了何種地步。
說起來,他們很幸運,因為出事時他們不在城西,後來城西封鎖時,楚秀堤的封鎖防線恰好把他們隔在了城東部分。
因為不是交通要道,楚秀堤湖中間最窄的一部分被直接炸斷,而他們也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