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的汽車引擎聲轟鳴在寧靜的夜裡,前方兩個前照燈的光影上下顛簸著,再前方,費城璀璨的燈火,彷彿明珠一樣鑲嵌在黑芒芒的大地上。
“嘔嘔!”他叫喚了起來,腳把油門踩到底,汽車嗡嗡響著,彷彿要飛了起來一樣,衝向了費城。他繼續大叫,“嘔嘔!”他身邊的劉建國已經昏死過去了。
汽車駛入費城,他駕駛汽車超越幾乎所有擋在他前面的汽車,每當他超越一輛汽車時,他都會挑釁地盯著對面的司機,豎起大拇指,有時拿著手槍指著人家。馬路上的咒罵聲,汽車的剎車聲響徹夜幕,他駕駛著汽車一溜煙似地開到了費城一間酒吧停車場。
他揹著著劉建國從車裡下來,看見門口前三個梳著光頭的男人也從車裡下來,這三個人不是別人就是富前進,富前紅,富前旗兄弟,富前進穿著西裝,走在最前面,他身後跟著富前旗,富前紅。富前進走路時高昂著頭顱,有時會把香菸叼在嘴裡,一邊抽菸,一邊掃視著四周進進出出的女人,當他看見妖豔的女人時,他總會用心地留意女人隆起的胸脯,他帶著富前紅,富前旗走進了酒吧裡。
酒吧裡霓虹閃爍,成群結隊的男女在舞池扭動著屁股,搖晃著身軀,伸展手臂,舞臺中央上一個打扮漂亮的歌女,站在話筒前,輕唱著yestoday once more,樂器的喧囂聲,曼妙的歌聲,與人群合唱聲交織在一起響徹在酒吧裡。女人,男人身上的香水味,酒水的氣味混合在一起,使得酒吧裡瀰漫著一股奇怪的氣味。
他掃視了一眼舞池,沒看到那個女人,他感覺到失望,他帶著富前紅,富前旗推搡開擋在他們面前的人群,徑直向吧檯走去。他看見了那個留著大波浪頭的女人背影,那個女人穿著紅色長裙,把高跟鞋搭在座椅鐵格子上,背對著他坐在吧檯前,她面前吧檯,擺放著一杯啤酒,她喝了一口啤酒,還沒放下酒杯,一個一半腦袋是金屬外殼的改造人,湊近了她。
她扭頭看向身邊的改造人,改造人也看著她,她看見改造人的半邊臉都是金屬的,一雙手臂也是金屬的,改造人的一雙眼睛是綠色的,在酒吧幽暗的環境裡,他的那一雙眼睛綻放著攝人的光芒。她覺得失望,她已經三天沒有開張了,一個改造人來搭訕,有用嗎?她鬱悶地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啤酒。改造人笑了,他眼中的女人風情萬種,女人身體豐腴,眼睛俏皮地畫著煙燻妝。這對於嗅聞夠了家庭主婦油煙味,看夠了家庭主婦素裝的男人來說,這樣的女人別有風情。他眯起一隻眼睛,另外一隻眼睛眨了幾下,他想拋媚眼,但是他的一雙綠色的眼睛,卻釋放出攝人的光芒。
女人轉過身,順手捋順了一下自己的大波浪頭髮,然後要站起來,他拽住女人,女人驚詫地盯著他,“幹嘛?”女人問。
“玩不玩?”他說。
女人上下打量他,最後目光落在他的褲襠上,撇起嘴。
富前進看見女人和男人交談,但是他不知道他們在談什麼,他看到男人滿臉賤兮兮地笑,他推搡開擋在身前的人,走到女人身邊,“嘿,咱們又見面了!”他說。
男人看了他一眼,面色頓時變得慘白,然後扭過頭。緊接著站起來走開了。
“怎麼是你?”女人坐下來。
富前進回頭看自己的兩個兄弟,富前紅,富前旗坐在不遠處的一張桌子邊上,一個頗具古老氣息的機械人走到他們桌邊上,古老機械人拿著筆在紙上記著什麼,他的機械胳膊縫隙裡就會冒出火花。
他收回視線,看向身邊的女人,女人低垂著頭,她的大波浪頭髮垂落在她的面頰,她俏皮的鼻子,頗具誘惑力的眼睛盯著杯中冒著白沫的啤酒。
富前進掏出四百元放在女人的面前,“四百元怎麼樣?”
女人看見了錢,眼中短暫地綻放出神采,然後又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