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她說:“我小時候對此很氣憤,覺得你太不知好歹。但現在想想,也是我的錯。”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我,還有爹孃,一直都很關心你。”她抓著郭康的手,誠懇地看著他:“我當時不想讓你玩那些東西,也不是不能接受你的愛好,是我覺得它們很……詭異。”
“詭異?”郭康有些意外。
郭破奴之前,一直對郭康去教會那邊,搗鼓各種東西的行為不怎麼高興。郭康之前只覺得,單純就是她不喜歡自己不務正業,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
“啊,這個詞可能有點重了。”郭破奴又補充道:“更準確地說,是有點違和吧。就感覺那些東西,不屬於我們這裡——連帶你自己,都給我這種印象。”
郭康心想,她還挺敏銳的。
“怪不得你不想讓我搞那些研究。”他大概明白了郭破奴的心態:“其他幾個人,狄奧多拉和史惠貞她們呢?也是這種想法?”
“狄奧多拉肯定不是。”郭破奴直接否定:“我估計她就是單純的嫉妒,不想讓你把精力都放在那些東西,而不是她身上——除非你明確說是為了她。”
“這個女人別看裝得老實純良,佔有慾和權力慾其實強得很。跟她父母兩邊的遠祖一樣,是個強盜加海盜的性子。”郭破奴毫不留情地指責起來,最後還勸道:“沒事兒還是遠離她為好。男孩子也要好好保護自己。”
“呃……”郭康覺得她這麼說,有些過分了。但郭破奴看起來有點激動,他也不知道怎麼勸說才好,只能強行岔開話題:“那史惠貞呢,她也經常來折騰我的東西,這又是什麼心理啊?”
“她?她有個什麼心理。就是單純手賤唄。”郭破奴不假思索地說。
“……”郭康這回是真給搞得沉默了。
“你給我說實話。”郭破奴又壓低聲音:“我看你對這個邪神,連忌憚的感覺都沒有。其他人就算知道這是個偽神,也多少會有些忌憚。能做到你這種程度的,恐怕只有對天父信仰極為堅定的狂熱信徒。所以你把神像直接砍了,大家才會感到震撼。”
“這個……我確實沒有那麼迷信吧。”郭康想了想,解釋道:“比起這裡的人,我更像中原人吧。”
“這倒不是迷信的問題。不迷信的人,也會信一些別的。哪怕正統的中原人,也是如此——我又不是沒見過他們。”郭破奴卻沒有相信,搖了搖頭:“你自己可能沒發現,其他的那些朋友、熟人,估計也沒留意過。但我們彼此太熟悉了,這種事情,我還是能看出端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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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較……呃,有些想法,更類似那種無神論異端吧。”郭康只好繼續讓步,承認道:“總之,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吧?”
“無神論也是一種信仰。”郭破奴毫不留情地一句話否決了他的解釋:“你這不是有哪個信仰的問題,是哪個信仰都太淡漠了。”
“那你覺得是什麼啊?”郭康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人不可能什麼都不信。什麼都不信,說明你信的是……”郭破奴敲了敲他的胸甲:“自己啊。”
“啊?”郭康是真的沒想過這層。
“你是不是把自己當做神了?”郭破奴直截了當地問。
“你把自己當做神,所以根本不怕其他邪神,對天父的敬畏也只是表面和禮節上的。”她說:“你覺得自己是來矯正這一切的,所以根本沒有委婉點的意思;又覺得自己是註定要成功的,所以信心十足。我覺得,這樣反而就說得通了。”
“有時候我都覺得,你是不是個精怪變的。”郭破奴伸出手,這次成功繞過頭盔護耳,徑直捏住了郭康露出來的臉部,拽了幾下:“說真的,這種帶點高高在上的疏離感,都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