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來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茫然和恐懼,一時間連呼吸聲都粗重起來,緊接著他聽到一聲輕笑:
「我知道你,一位學識淵博的大學教授,你第一次聽到cupiditate城堡的名字時,就表現得非常恐懼。」
「是、是,」學者吶吶的回答:「我曾經有聽到關於cupiditate的傳說……」
一牆之隔。
執政官的聲音聽起來溫和沉穩,他安慰道:「不要怕,我也不想以這種方式將你們請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與弗萊道格城堡能夠友好相處,坐在一起吃茶聊天,可惜……」
學者卻彷彿聽到了生機,他激動地問:「那、那現在你們可以放我離開嗎?我絕對不會將這裡的一切說出去的!」
「我很抱歉。」
他聽到那優雅悅耳的聲音,發出低低的嘆息聲。
緊接著,一隻透明的手穿過大門,溫柔的落在他的頭上。
那隻手似羊脂玉般白皙剔透,骨節細長分明,落在金髮上時恍若藝術品般的美麗,但是下一秒,學者瞪大了眼睛,甚至來不及恐懼,便化為一具枯骨。
金髮灰飛煙滅,頭骨清晰可見,一對眼睛的部位如今只剩下空空的黑洞,他張著嘴,下面是一排人體骨架。
明明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卻彷彿這個人已經死去多年,空留一具白骨。
那隻透明的大手隱約間似乎實質化了一些。
他笑了笑,抑制不住的咳嗽聲低低的響起,伴隨著那近乎扭曲的喃喃:「我很抱歉,為了弗萊道格的榮耀。」
執政官坐在輪椅之上,仍舊是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絕美的面容一片憔悴,那雙淺綠色的眼眸卻一片沒有溫度的冷酷。
微風吹進來,書桌上的史書被吹得獵獵作響。
恰好翻到一頁:
弗萊道格執政官,在任期間手腕鐵血,殺戮無度,他指揮帝國多次徵戰侵略,將無數小國納入帝國版塊之中。
同時,所有反對弗萊道格家族的人,無論皇室、軍隊、政客、貴族或是平民,均以屠戮滅族為結束。
那段時期,又稱執政官時代。
——他是一個標準的殘酷政客,倘若再給他兩年時間,便是整個帝國的姓氏都要改變。
-
「祭品大多數已經準備妥當,不過現在城堡內出現一些小插曲,那些被清除掉的雙生子幽靈,似乎還有遺漏。」
管家說。
執政官笑了笑,告訴他:「那不是遺漏,而是他回來了。」
誰?
管家愣了愣,隨後意識到他的意思,眼中竟逐漸流露出幾分驚恐之意,但這驚恐中還摻雜著敬畏:「你說的是……他?」
他的聲音很輕,似乎怕將「他」引來。
「是的,我的好弟弟,他大費周章的準備了那麼久,終於還是忍不住回來了。」
執政官低低的笑著,似嘲諷,但更多的是篤定的愉悅,他說:「你瞧他有多恨我,歷經幾個世紀,他都要報復回去。」
「這太可怕了。」管家喃喃:「我似乎知道他是誰了。」
——那個碧眸的少年。
雖然他不曾見過這對雙生子的真實面容,但是第一次見雪離時,那種顫慄的恐懼感還歷歷在目。
沒想到他竟然是……
「他來了就好。」
執政官說:「祭品照舊準備,但是比起這樣的復活儀式,我更喜歡我弟弟現在這具身體。」
……不愧是雙生子,即便隔了幾個世紀,也習慣性的互相爭奪。
不僅是一具身體,還是他可愛的弟弟,看上的這個人類。
「洛識微……」他用生澀的華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