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個被砍掉頭顱換掉的皇帝。
「大、大人饒命!」
他癱軟無力的跪在地上,發出顫抖的求饒聲:「就那一次,我們就在一次說過那麼一次,完全是酒後失言,絕非故意對您有任何不敬!」
多麼可怕,同僚間在家喝酒助興,閒談間的一句謾罵,都會被最親近的人出賣給東廠,傳到樓既回的耳朵裡。
這就是當今朝代的特務機構。
從來沒有人,能夠在樓既回的面前,隱瞞任何秘密。
一時間,寂靜的外間,只剩下御史的哀求聲。
即便是再剛正再無懼死亡的官員,面對樓既回,都會心生畏懼,因為他會讓人生不如死。
就在這時,裡屋傳來一道懶洋洋的嗓音:「不是說來賀喜的嗎,怎麼在外面就聊上了,我這個被道賀的主角沒什麼存在感是不是。」
他的聲音打破了正在思考的樓既回。
督主眼角上挑,笑了笑,說:「還真是,正事兒都忘了。」
他說著,一撩袍子,邁步走了進去。
御史站在原地,面露驚懼,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但很快便本能的跟了上去。
被「賀喜」的主人公正虛弱的趴在床上,蒼白的面容像是剛剛大病一場,後背上的衣衫都被鞭子抽的破破爛爛,身著麻衣的男孩正聽話的給他上藥,見來人,立刻規規矩矩的退讓開。
「洛小公子。」那慵懶含笑的語氣,帶著一股陰冷的氣息慢慢的響起。
洛識微抬著頭,終於見到了這位舉國上下異樣畏懼、甚至連他那位忠臣爹都避之如虎的奸宦,權傾朝野的督主樓既回。
——這個世界最大的反派boss。
樓督主一身麒麟長袍,走過來時,身後的暗紅色披風彷彿染過無數朝臣的鮮血,伴隨著他帶風的腳步泛起陣陣漣漪。
他和洛識微想像的那種尖嘴猴腮的陰鷙大太監,完全不一樣。
因為樓既回生得極美,面如白玉無瑕,艷麗無雙,再加上他舉手抬足間那股上位者的氣勢,張揚銳利的令人不敢直視。
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洛識微,那雙深不可測的黑眸中閃過幾分嘲弄的光芒,輕笑著說:「你看起來,倒不像是個當爹的樣子。」
「是啊,我才二十三歲,就有個七歲大的兒子了,簡直懷疑自己是喜當爹。」
洛識微坦坦蕩蕩的自嘲了一句,他未起身,只虛心恭敬的拱了拱手算作行禮,啞著嗓子慢吞吞的道:「見過九千歲。
我這身子本就虛得很,又捱了老頭幾鞭子,現在正趴在這等死呢,實在起不來,您見諒。」
他還不忘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
「那倒不用,你躺著便是。」
樓既回說著,目光轉向一側的男孩,薄唇彎了彎,不緊不慢的道:「既然小公子也懷疑這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那倒不如今天我把人帶走,好好的審訊一番,看看他到底是什麼底細,如何?」
洛御史夫妻倆臉色更是白的透明,眼中滿是惶恐驚懼,眾人皆是心裡一沉,樓既回果然是衝著這個孩子來的。
他們失策了,從一開始這個局就崩了!
因為要把十三皇子留在身邊,根本不可能瞞過東廠,偷偷摸摸留下反而更加可疑。
所以這群地下忠臣一番商議,決定玩一個騷操作。
倘若洛識微真的風流成性,不知玩過多少女人,那麼當這個孩子找上門來時,被他爹抽兩鞭子,可能就真的懵逼的認下這個孩子了。
這樣的話,對於全城而言也不過是洛家的一場狗血笑話,而十三皇子則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京師,韜光養晦,再無危險。
但是……誰也沒想到,洛識微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