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卻吃吃的笑了出來,甜蜜的口吻彷彿砒霜,淬著致命的毒,輕輕地呢喃:「但督主明知我在賭,還是選擇留下了我,不是嗎?」
是的,這件事他們心照不宣。
洛識微知道他當時已經開始恢復意識,但還是選擇以那樣一個時機戳破一切,他在賭。
富貴險中求。
生活,總得來點刺激是不是。
督主也知道他的算計。
他可以選擇殺死洛識微以絕後患,也可以選擇……
與虎謀皮。
是的,只要洛識微不死,這個遊戲就會開始顛倒。
現在,輪到他是虎了……
他看著樓既回,唇角含笑,湊到他耳邊,輕聲說:「恭喜督主,休息了這麼久,看起來五感已經恢復了不少。但是,只要運功就會有所損耗的對不對……」
「督主的確練有深不可測的武功,但是隨之付出的代價,卻是功力越高深,對自己損害的程度越大。」
他在他耳邊輕聲呢喃:「你的聽覺是受損最嚴重的,如果繼續下去,視覺、嗅覺、觸覺甚至理智都會逐漸喪失,我想,督主也不想走到被殺戮本能控制住那一天,對嗎?」
樓既回的手指壓在青年的肩膀上,輕輕一挑,繃帶緊隨,露出仍舊滲血的猙獰傷口。
冰冷的指腹在傷口上輕輕摩擦,青年痛的一顫,卻沒有後退。
洛識微看似不著調,骨子裡其實比誰都要硬。
樓既回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鳳眸斜挑,令人分不清到底有沒有被激怒,面對洛識微的挑釁,他只是不鹹不淡的接了一句:「那卿是自有良策了嗎?」
一股溫熱的氣息順著樓既回的指尖,傳遞到他的傷口。
洛識微低低的唔了一聲,瞥了一眼不再流血的肩膀,笑著對樓既回道:「督主應該也有些想法了吧。」
「我不知道雲鈴是什麼,但是我能看出來,哪怕督主失控,雲鈴的聲音也能傳遞到你的耳朵中。」
他一眨不眨的注視著樓既回,大著膽子,提出了一個近乎狂妄的設想:「督主只是缺少一個能夠在你失控時,搖下雲鈴的人,這個人必須知道您的狀態,與你配合足夠默契,而硯卿,就是您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選擇。」
「就像上次那樣……」
洛識微伸出手,攬住男人窄細有力的腰肢,然後將雲鈴卸了下來,他握在手中,輕輕一晃,「督主……」
青年歪著頭,蒼白的唇含著甜蜜的笑,連呼喚聲都異常的動聽,他喚道:「督主,清醒點,我是硯卿啊……還是說,你喜歡我喊你樓既回……死閹狗……唔!」
他的唇瓣被男人含住,再也發不出甜膩挑釁的聲音,只能被迫仰著頭,任由對方掠奪。
樓既回的吻順著唇瓣開始蔓延,他輕輕地啃噬著青年的耳垂,一股酥麻的刺痛讓敏感的洛識微不禁開始蜷縮身體,但緊接著就是更加惡意的欺負。
沒有人看到,他眼底湧動的近乎失控的暗流。
「硯卿……」
樓既回的聲音在他耳邊低笑,低而冷,帶著一股危險的氣息,他說:「這個毛遂自薦真是有趣,是我的硯卿嗎?那麼,如果你來做這個手握雲鈴的人,到底是要成為我的心腹呢……」
他的聲音驟然一沉,冰冷的陰戾,戳穿道:「還是做那個拴住瘋狗鎖鏈的主人?」
握住雲鈴,那麼主動權就會全然喪失,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洛識微的算盤是什麼,也不言而喻。
這顯然,也是他從一開始就在圖謀的。
洛識微被扼住了下頜,在那雙狹長銳利的鳳眸注視下,彷彿一切都無所遁形。
無論是他的小算計,還是那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