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另一個我,也別想搶走黑袍先生的目光,他是我一個人的!」
弟弟冷冷的對他說,對著另一個自己捅刀子時,沒有半點的猶豫。
巨大洶湧的惡意將他籠罩,當惡靈消失之後,他扭曲的表情才漸漸恢復如常。
他走上前,若無其事的、親暱的將洛識微抱住,在他唇邊輕輕一吻,繾綣呢喃:「黑袍先生,我已經將囚禁你的惡靈殺死了,以後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少年那碧綠色的雙眸中,望著他,是偏執瘋狂地深情。
洛識微:「……」真狠啊黑泥精。
被他插手的記憶,大方向上沒有出現問題,但是小細節上卻發生了改變。
雪離仍舊按照歷史進度成為了黑泥精,但是這一次,在對權利的掌控欲之下,他淡化了被哥哥背叛的憤怒,對親情的憎惡,卻多了一份對黑袍先生的偏執愛意。
洛識微留在了他的身邊,因為他想看看最終結局是什麼。
弟弟顯得很高興,他天真的以為,黑袍先生終於可以和他永遠在一起了。
為此,甚至加快了博弈的進度。
洛識微跟在他的身邊,親眼見證了歷史的誕生。
「大阿格爾的身體越來越糟了。」他望著書房中處理政務時,輕聲嘀咕:「即便小阿格爾不做什麼,他也支撐不了多久吧。」
是的,洛識微為了區分雙生子,將其分為大阿格爾和小阿格爾。
今天小阿格爾弟弟去巡視軍隊了,大阿格爾哥哥在家裡工作。
哥哥顯然身體愈發虛弱。
他手握羽毛筆,不過寫下兩行字,便劇烈的咳嗽起來。
羽毛筆掉落在地上,無人在意。
青年以手低唇,咳的撕心裂肺,直到一口鮮血咳出來,灑在羊皮紙上,才慢慢停下來。
緊接著,執政官閣下無力的靠在椅子上,他的臉頰雪白如死人,呼吸清淺的幾不可聞,整個人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宛若一朵慢慢枯萎的曼陀羅花。
悽美絕艷。
洛識微看的眼皮一跳,下意識的走近一步。
病美人的大腦卻仍舊敏銳,他抬起眼皮,望向走進來的黑袍,青紫色的薄唇染著一抹血漬,甚至優雅的彎了彎,露出禮貌性的笑容,嘶啞的嗓音讓語句錯綜難辨:「洛,八年未見,你又出現了。」
洛識微聽清楚了。
「你看起來非常糟糕。」他甚至體貼的再次地上白色的手帕。
病美人也同樣接了過去。
他已經瘦得不成人形了,手指上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白皮,但這份虛弱不堪卻奇異的無損他的美麗,反而讓他多了一份奇異病弱的美感。
哥哥優雅的擦了擦唇邊的血漬,嘆息一聲,說:「拜我的好弟弟所賜,我最近喝下的都是慢性毒藥,不知還能堅持多久。」
「你知道有毒,還是喝了下去。」
「是的,雖然它的滋味很苦很澀。」執政官朝他眨眨眼,再次伸出手來,用輕鬆地口吻說:「所以,在我死之前,你能走近一點,讓我最後看看你嗎?」
洛識微揶揄他:「不會又要拿聖十字架殺我吧?」
「不會。」病美人哥哥笑了笑,說:「這將毫無意義。」
他們心照不宣。
洛識微走了上去,為了配合坐在輪椅上的他,甚至半蹲了下來。
執政官削瘦如白骨的手指附上了他的臉頰。
病美人蹙了蹙眉,嘆息一聲,說:「洛,我很遺憾。」
「遺憾最終還是沒能完成顛覆帝國,讓這個國家改名字的野心嗎?」
「不止,」哥哥說:「倘若再給我一些時間,或許我就能夠徹底看清楚,而不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