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萬將屍骨還未寒,就開始剷除功臣能將了。
先帝時有魯國公,當朝有鄭氏。
正因為看得透,很多時候,他也都不願去早朝。寧做個名聲喪盡的浪蕩子,也不願去做個讓君王忌憚的能臣。
不過他如今有妻又有子,這樣安穩的日子,是他喜歡且嚮往的。有了妻兒,有了牽掛,自就不會再如從前般隨便。
人心都是不足的,留住了人,難免也想再把心也留住。
她說不走了,他希望她是因為他才不走的,而不是因為兒子。
柳香說:“這樣安安穩穩的,就好。這種寧靜祥和沒有明爭暗鬥的日子,就是我喜歡過的日子。”
趙佑楠對她這個回答明顯是不太滿意的,但若再逼問,怕也無效。所以,為了懲罰她一下,就翻身將人壓了下去。
柳香覺得他無恥無奈耍流氓,但被揉了幾下後,自己也繳械投降了。
因夜裡造作太過,次日柳香就明顯累著了。因養成了習慣的緣故,醒倒是醒得很早。但渾身痠軟乏力,沒什麼精神。
累著了。
柳香醒的很早,醒來時外面天還黑著。趙佑楠正在穿上朝時需要穿的官服,聽到床上傳來的響動,他側頭望過去。
“夜裡累著了,今天便晚點起,再多睡會兒吧。”他勾唇,笑得有幾分得意。
柳香擁著被褥,懶洋洋縮在暖烘烘的被子裡不肯出,只這樣側躺著對他說:“我什麼時候起,不要你管。都怪你。”不免要有些怨念的。
她沒他那麼貪,都是他的錯。
這話說的,趙佑楠不免又要得意笑幾聲了。他穿戴好後,朝床邊走了過去,彎腰坐在床沿,望著人說:“現在怪我?夜裡時也不見你怪我。”
柳香不想在這種時候繼續和他談論夜裡的事,只拿被子悶著腦袋縮一邊去,做個鵪鶉逃避現實去了。
趙佑楠隔著被子揉了她兩下,然後又說:“那我先走了。”
柳香沒理。
等過會兒柳香把腦袋從被褥中探出來時,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
柳香不想貪睡,見他人走了後,她索性也起了。
穿戴梳洗好後,正好乳母也抱了墩哥兒過來。柳香則陪著兒子玩了會兒,之後才去老太太那裡和大長公主那略坐了坐。再之後,就一個人呆在了木苑打打鑿鑿的幹活。
祖父給她留下不少冊木工類書籍,都是他老人家畢生的心血。柳香如今所有的這點,還不到他祖父當年的十之一二。
不過她想,只要她勤勉能吃苦,不說能達到祖父當年的水準,哪怕能達到他老人家水準的一半,也算是不辜負他老人家的栽培了。
柳香這幾日除了每日會抱著兒子去兩位老人家那裡坐坐外,其餘時間,都是把兒子交給乳孃和丫鬟帶,她則是一心鑽在木苑內認真搞設計的。
這種手藝活,就是需要長年累月的不停練習。但凡稍微鬆懈一些,再撿起來,就會覺得手生。柳香之前為了生孩子,已經浪費過一年的好時光。
雖說她底子好,初考的幾場賽試也未因她的那一年而受到影響。但柳香深知,比賽都是一場難過一場的,對手也是一次強過一次的,若哪日她不進步一點,那其實就是退步。
如今初賽不過只是和京城內以及京郊幾個州縣的人比,等明年複賽時,那可是要和天南海北各地來的佼佼者比。競爭對手很多,但是最終能進木林院的名額只有三個。
而只有最終進了木林院,得聖上賜官受著皇家俸祿,這樣才算不辱沒他們柳家的手藝。這樣,才算是能給祖父在天之靈一個寬慰。
當然,她做這些也不僅僅只是為了祖父。這是她喜歡做的事,也是她畢生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