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的。至於我的祖父……他老人家只是一介布衣, 也就是在我祖母心中有些分量。若真遇到了魯國公,肯定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我知道。”老人家說,“你祖父祖母這輩子, 定是十分恩愛的。你祖父也定然對你祖母很好。如若不然的話,她不可能會一直這樣記她在心中。”
“丁公當年對我……”榮安其實想說丁八卯當年對她也好, 可話到嘴邊, 她卻說不出口。
她猶豫了, 她遲疑了。
和香兒祖母比起來,丁八卯當年對她的好,又算什麼呢?
可以說,這一輩子, 都一直只是她自作多情一廂情願罷了。他對自己的,只是兄妹之情,而這僅有的一點兄妹之情,也隨著皇兄對他的絕情而煙消雲散。
她不能怪他狠心,不能怪他明知道她一直在等他他卻不來,就只是讓自己一個人苦苦守著。她不能怪他的。
柳香見她老人家話說到一半突然不說了,想著怕是當年祖父對她老人家也並沒有過什麼許諾。柳香怕她因太過傷心而傷了身子,於是忙轉了話題說:“祖母,外面風大了,我們回去吧。”
“你叫我什麼?”老人家本來沉陷於往事有些昏昏欲睡了,聽到這句稱呼,她忽然驚醒過來。
柳香衝她笑:“您認了我做孫女,自然是我的祖母啊。”
柳香從前顧著尊卑,雖說是認了老人家做祖母,但平時見面都是喚她老人家公主的。這會兒其實也是預感到了什麼,所以才在沒別人在的時候喊她一聲祖母的。
柳香想,她老人家肯定愛聽。
大長公主原有些昏昏欲睡的,這會兒又清醒了。明顯也比方才高興許多,柳香陪她回去的一路上,她老人家說了好多話。
晚上柳香回趙家,把她心中的猜疑和丈夫說了。趙佑楠也很吃驚,聞聲忙朝妻子望過來。
凝神遲疑了一瞬,然後才說:“不會吧?”
柳香卻十分篤定:“肯定是知道了。”
趙佑楠挨著妻子坐過去問:“你挑明瞭問她老人家了嗎?”
“沒有。”柳香搖頭,蹙眉說,“畢竟是大事,我得回來和你商量才行的。只是奇怪,不知道她老人家是如何知道的。”
趙佑楠說:“別擔心,明兒一早去問問祖母看。前些日子大長公主是和祖母住一起的,許是一時祖母說漏了嘴,也未可知。”
但第二日一早夫妻二人一道去溢福園請安順便問起此事時,趙老太君卻一臉嚴肅否定。
“若她真知道了實情,也指定不是從我這兒知道的。”老太君說,“此事事關重大,我和榮安一起時,都是留一份小心的。若是哪句說漏了嘴,肯定也很快會覺察到。”
老太君擔心的說:“你們別忘了,知道香兒身份的,可不只是咱們幾個。若是我們自己人說漏了嘴的還好,但若是那個人說的,麻煩可就大了。”
老太君口中的那個人是指衡陽王。
趙佑樾方才一直沒說話,見老人家突然開始擔心起這個來,他倒是開口插了一句。
“不必把事想得太過複雜,想來不會是衡陽王,他沒有這樣做的理由。”趙佑樾給大家分析,“再說,若真是他告訴的大長公主,大長公主還真未必會信。”
“依我看,許是柳家老太太那兒不小心說漏了嘴。”趙佑樾說出這句的時候,抬眸望向了柳香。
柳香道:“可我祖母也並不知情啊。”
趙佑楠理解了兄長的意思,手拍了拍妻子手,以示安慰道:“兄長的意思是,前些日子祖母她老人家常來府上說話。大長公主和她老人家甚是投契,老太太或許說了幾句有關老太爺才有的特徵,被大長公主猜出了身份,也不無可能。”
見弟弟說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