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娘說,他們年輕的時候,關係還算不錯,老爺也沒有因為她的身份而瞧不起她,當時家裡頭的兩位小姐也願意跟她玩兒。不過,誰也不知道她會喜歡老爺,還痴心妄想要嫁給老爺。那位穆副將婆娘走得早,可不將一個寶貝女兒捧在掌心來疼麼,所以啊,臨死前求老國公爺答應,老國公爺向來看重這些隨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人家都求成那樣了,又是將死之人,老國公也是沒了法子,逼著老爺娶夫人。老爺那個時候哪裡肯,最後父子倆僵持不下,還是萬姨娘求了老爺娶夫人的呢。”
燕兒說:“可後來夫人雖然嫁了老爺,還是沒能抓住老爺的心。”
春泥笑著拍了拍燕兒的腦袋道:“其實夫人也挺可憐的,穆副將死後,夫人除了依靠丈夫,真的沒什麼可依靠的了。老爺雖然不喜歡夫人,但是看在青梅竹馬的情分上,還是待夫人不錯的。只是......”
“只是什麼?”燕兒顯然已經聽得入神了,驟見春泥賣關子,她急著推搡春泥,春泥才又繼續道,“只是後來夫人與萬姨娘幾乎同時懷了身子,老爺雖然偏愛萬姨娘,可待夫人也不薄。可不知怎麼的,眼瞧著萬姨娘似乎要比自己早產子了,夫人竟然在萬姨娘的安胎藥中做了手腳,差點害得萬姨娘的命。好在萬姨娘福大命大,不但保全了自己,而且產子也順利,給老爺生了長子。從那之後,老爺便再沒踏入夫人房中半步,就是夫人生產,他也沒來看過一眼。”
燕兒急著問:“那三爺跟大小姐呢?三爺跟大小姐不都是夫人生的嗎?”
“你別急,且聽我慢慢說。”春泥顯然也是說得興奮了,兩人縮在牆角根處,連有人站在她們身後,兩人都沒有發覺,春泥興奮道,“夫人好歹是穆副將的獨女,老爺幾個月不踏進夫人房間,老國公跟老夫人也瞧不過去。而且,萬姨娘母子都平安,夫人想要害萬姨娘母子的風波,也漸漸過去了,老夫人勒令老爺一個月必須有十天時間呆在夫人那裡。”
說到這裡,春泥嘖嘖嘆道:“我聽我娘說,在世子爺小的時候,被夫人拋棄過,後來還是老國公帶著人找回的世子爺。世子爺那時候也是可憐,我娘說,世子爺被找回來的時候,連路都不會走了,就跟一個小狼崽一樣,四肢趴在地上,話也不會說,見到人就要咬。我爹孃說,世子爺小時候喝過狼奶,所以身上有股子狼性,打起仗來特別狠。不過,他不如大爺溫和,也遠遠沒有大爺得老爺寵愛,所以一直話很少,直到世子爺娶了少夫人,我才偶爾見到他笑。”
“大爺有老爺疼,有萬姨娘疼,老國公老夫人待大爺也不錯。燕兒,有的時候我總覺得,其實大爺雖然庶出,可他還是最富有的一個,你說是不是?”春泥興奮得一拍大腿,頭往一邊轉去,卻見站在那裡已經淚流滿面的謝繁華,不由嚇得雙腿打起哆嗦。
春泥拉著燕兒一道給謝繁華跪下,請罪道:“少夫人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自己掌嘴。”
說完便抬手抽打自己耳刮子,燕兒見狀,也學著春泥的樣子打自己。
謝繁華抽出帕子擦了擦淚水,制止道:“好了,今兒我就當什麼都沒有聽到,往後你們也別再背後說三道四了,今兒是我聽見了,明兒要是旁人聽見,可就沒有這麼好的下場了。”
“是,奴婢一定聽少夫人的,往後管好自己這張嘴。”春泥伏地而跪,不敢抬眸看眼前的主子。
謝繁華“嗯”了一聲,走了幾步又回頭問:“你,叫什麼名字?”
春泥微微抬眼看了謝繁華一眼,見她指的確實是自己,趕緊又低了頭說:“奴婢春泥,是夫人院子裡幹粗活的丫頭。”
謝繁華沒再說話,只往裡面去。
陳氏以前一直覺得女婿似乎過於冷肅了些,有些不像是十七八歲年紀的少年該有的那份冷靜,過於成熟老成了些。可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