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蹋了自己對他的一片痴情。
他隱瞞身份,形勢所逼,她可以理解。可她絕對不能接受他不尊重自己,他可以不選擇自己,但是他不能不尊重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他是個自私的人,他永遠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考慮。
她恨他,就像前世的時候恨夏盛廷一樣,既然不能滿足自己所想要的,又何故來招惹自己呢?
她不過想要一份簡單單純的婚姻,夫妻和睦,琴瑟和鳴,一輩子都快快樂樂。
謝繁華不知道李承堂是知道大皇子身份的,李承堂也不知道懷中的少女已經知道了真相,可是為著彼此好,兩人都選擇不說。李承堂以為她口中的欺騙是指”周庭深“做了讓她意想不到的事情,他以為她哭是為了他的離去。
李承堂輕輕咬著她嬌嫩的耳垂,輕呢道:“他走了,還有我在。棗兒哭過之後就好了,什麼事都沒有了,往後只有甜蜜跟幸福。”
“嗯......”謝繁華拼命點頭,因為哭得厲害了,所以一直在打哭嗝,像個下孩子一般承諾道,“我聽你的話,以後再也不想他了。”
“那是隻想著我嗎?”他見她鬆了口,立即轉了話題,捧起她的臉來,黑眸緊緊盯著她看,眼睛黑亮有神。
謝繁華一張小臉都哭腫了,纖長的睫毛沾著水汽,眼睛很大,眼神卻有些散亂,她也在望著他。
見她這副樣子又呆又萌,李承堂忍不住又親了一口,方道:“我去打了熱水來給你洗把臉,省得明天叫你娘瞧見了擔心。”
這招數很好使,謝繁華果然不哭了,伸手拼命擦臉上淚水,推著他道:“你去打熱水給我洗臉。”
“這麼快就知道使喚我了?”李承堂輕笑,唇角微挑,雖然神情有些冷,但是那笑意是真真實實達到眼底的。
謝繁華屈著膝蓋,將臉埋在雙腿中間,嘟囔道:“你說要一直對我好的。”
“好,只要你能給我一個一直對你好的機會,要我做什麼都情願。”他伸手輕拍了下她的頭,噙著笑意起身去了外間。
待他走後,謝繁華才重又抬起臉來,那張梨花帶雨的臉上,也隱隱含著明媚笑意。
給她打了熱水,又親自動手替她將小髒臉洗了乾淨,甚至拿了髮梳來替她重新將揉亂的頭髮給梳順了才罷手。
“你怎麼會做這些?”她倒是奇怪,堂堂國公府的世子爺,竟然還會梳頭,真是叫人覺得稀罕。
李承堂拿著髮梳,抬手在她頭上輕輕敲了一下道:“你以為世家公子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遙城的生活哪裡能夠跟京都城裡比,我早已經習慣了自己伺候自己,用不慣丫鬟。”
謝繁華雙腿彎起,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下巴磕在手背上,仰頭望著他,一臉認真的模樣。
忽然想起來,眼前的男子不過也才二十不到,竟然已經能夠百戰不殆了,了不起得很。人前風光,人後必然是吃了很多苦的,她忽然對他的過去很感興趣,不由催促道:“那你給我說說你以前的事情吧?在遙城時候的故事。我以前在揚州的時候有去過茶樓聽說書的,聽了很多英雄豪傑的故事,你也給我說說?”
李承堂坐在床沿邊上,大手順著她的髮絲從頭頂一直撫摸下去,順手勾住她肩膀道:“故事嘛,自然是有很多的,這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你要是肯答應早點嫁給我,以後我每天晚上給你說一個,怎樣?”
謝繁華輕哼一聲,別開頭去不說話。
她的身子軟軟的,香香的,模樣嬌俏可愛,他恨不得立即抱了回家去。
“我讓我祖母再去請永平郡王妃做媒,棗兒,不管中間會遇到什麼困難,我都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堅持下去。”他很認真地說著話,語氣沉重,彰顯著事情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