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想他雖然是續絃,但正值盛年,且一表人才,又對香兒一片痴心……若是此時香兒棄了他而擇京中權貴,怕是傳出去,於香兒名聲也不好。”
“當官的……”曹姨太嘴裡琢磨了一下,而後點點頭,“我其實也是為香兒著想,想著她後半輩子能有個好的依靠。既然有這樣一門親事可選,去做正妻,也的確比做妾要好。既然如此,旁的也就不說了。”
曹氏知道這幾日曹姨太肯定是物色到了好的人選,這才來勸她們母女的。想著雖然承不了她老人家的情,但總歸該道個謝才是。
於是曹氏說:“多謝您替她費心了,要不是已經有了這個章縣令的存在,香兒還真得倚仗姑姑您給她物色門好的親事。”
曹姨太就說:“既是縣官,日後總得升官的,遲早得往京城來。到時候,我和香兒在京中,也算有個依靠。”
曹氏笑:“那以後,香兒還得靠您老人家多照顧幾分呢。”
“這是必須的,都是親戚,何必見外說這些客套話。”見事情沒辦成,曹姨太也沒堅持,就說,“天色晚了,你們也早早睡去。明兒老太君大壽,府上客人比較多,你們怕是得早早過去請安拜壽。”
柳香母女聽後忙起身道別,曹氏說:“是,那我們母女就先回屋了,姑姑您也早點歇著。”
柳香不願嫁京中富貴子弟為妾,自然也不願給章揚做填房。方才在曹姨太那裡她不好說什麼,回到母女倆的房間後,柳香就直言了。
“娘,我說了,我不會嫁章縣令的。”
曹氏把門關嚴實,只留了自家帶的丫鬟春鈴下來伺候。她對女兒“噓”了一聲,小心翼翼四周探試一番,才小聲說:“你以為如今這事還由得了你嗎?你難道還認不清自身嗎?你長得太過扎眼,連你姑婆都把主意打到你身上來了,你還以為自己能嫁個普通人一輩子安安生生的過普通日子?”
柳香也想起來了,之前在古陽縣的時候,有兩位郎君已經為她大打出手過了。
可這是她的錯嗎?
曹氏嘆了口氣說:“娘知道,這不是你的錯。可有些事情,是需要考慮到的。還有,你以為,你姑婆想讓你做這些勳貴人家公子哥兒的妾,是真為你打算嗎?她也有私心的。你長得好,性子也好,最能控制得住。你若進了勳貴人家的門,對她對雲九爺,日後都是一方助力。”
“不然的話,娘為何單提章縣令而不提別人?不過因為他好歹是當官的,日後前程無量。”
道理柳香都懂,可她就是不願嫁一個自己不想嫁的人。她看到那個章縣令她都害怕,她真不敢想,日後真和他做了夫妻,過的會是怎樣的一種日子。
柳香沒再繼續和母親爭辯,因為她知道,再繼續辯下去也無用,母親也是為了她好。只是,這一夜,註定是要難眠的了。
柳香徹夜未眠,次日一早,頂著疲憊的倦容跟著曹姨太一起去了壽安堂請安。
曹姨太總歸只是姨太太,是妾,老太君大壽,來往客人貴眷多,她不便多留。所以,請完安後,就又回了她自己住處。
而柳香,便也只呆在屋裡不出門。
沒一會兒功夫,雲芝打發了身邊的丫鬟過來請她了。
柳香這才想起來,她昨兒和雲芝約好了,今天過去繼續教她木雕技術。柳香讓雲芝的丫鬟先回去,她讓春鈴打了水來淨了面後,才過去。
為了掩蓋臉上的疲憊之色,柳香往臉上抹了點胭脂。本就顏色嬌美,稍稍淡妝,更顯姿色出眾。
雲芝看出來了,以為她是見今天府上來往貴客多,故意這樣打扮的,好為自己擇個好姻緣。雲芝心中鄙夷,面上卻一如既往親熱。
雲芝還如往常一樣,跟著柳香學木雕技藝。午飯後,侯夫人那邊來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