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嬤嬤走,嬤嬤待我非常好。也求二哥別怪罪他們,他們做事都很盡職盡責的。是我自己不好,我那日若不是貪涼坐去窗邊幹活,如今也不會落成這樣。”
趙佑楠心裡知道這陳嬤嬤是忠心護主的,也沒真想打發了她出去。方才這一怒,不過是在敲打她,讓她不要把心思花在不該花的地方。
“既然你開口求情了,我便饒他們這一回。但若下次再有這樣,我便不會輕易饒恕了。該怎麼做,你們自己心裡都清楚。”別看趙佑楠平時嬉皮笑臉的,有些玩世不恭的二世祖模樣。不過,畢竟是從小在軍營混跡的人,身上那種氣勢自然在。
阮琴其實挺怕他的,每回相處時,阮琴都會小心翼翼去打探他神色。從前他來自己這裡都是和顏悅色的,今天好像還是第一回 發脾氣。
阮琴覺得他這頓脾氣肯定是為了坐在他身邊的這位二奶奶發的,不由也緩緩挪著目光,朝他身邊探去。
好一個明豔傾國的女子,既有傾國傾城的嬌豔之容,身上又有那種賢妻良母的溫婉和善。最主要的是,她麵皮是那種十分健康的白皙,且白細臉兒上透著淺淺的粉,看著特別精神可人。
二哥為這樣的女人著迷,想來也是應該的。
只是,她心中未免還是很遺憾。為什麼二哥喜歡的人不是她呢?明明他們先遇到的。
她雖淪落過青樓,可畢竟是阮將軍的親妹妹。其實只要他一句話,她大可認了兄長回阮府去住,再等他用八抬大轎把自己從阮府接出來。
但他從未給過自己承諾,也完全真就只拿自己當妹妹待。所以,當這種情況下他再讓自己認親回去時,她就不太願意了。
若真認了回去,日後她便更是沒機會再見到他。如今雖然住在這兒,無名無份,但至少他看在哥哥的情分上會偶來看她幾次。
阮琴真的很喜歡他,喜歡到為了他她寧可一輩子不嫁。她不在意別人背地裡說她什麼,她只是怕日後再也見不到他。
從五年前那日,他高大的身影突然衝進怡春園,將一個蠻橫壓在她身上的醉漢狠狠踢開時起,她這輩子心中便再容不下任何人了。
喜歡,卻不敢說,只能偷偷暗戀。他來了,她歡喜,他不來,她惆悵。總之之後的日子,她心情好否,身子佳否,都和他息息相關。
其實阮琴也恨過,遺憾過,若是當年叔嬸沒有賣她去那種地方,若他找到她時,哪怕她只是個普通百姓人家的女兒,只要是清白之身,她都不會像如今這樣進退兩難。
他見過自己最難堪的樣子,她始終在他面前都是自卑的。她滿腔的心事,也從不敢告訴他。
阮琴望著他發火的樣子,此刻心裡也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她只能垂著腦袋,低聲說:“多謝二哥。”
趙佑楠並不想給她多餘的關心,以免給了她沒必要的誤會。自從成親娶妻後,和別的女人間,他會自覺的保持一定距離。
“你養病需要好好休息,我和你嫂子也不便多加打攪。”訓斥完陳嬤嬤,再對阮琴說話時,趙佑楠神色已經恢復如常了,“你心思重,凡事喜歡放心裡,這我是知道的。但人生不過短短數十載,你也不必在一些沒必要的事上執著。豁達一點,放開一些,你會發現,其實只要自己能健健康康的,就比什麼都好。”
“人來這世上走一遭,好好過日子,這才是最重要的。你是個聰明人,我今日的一番話,希望你能明白,並且也希望你能夠聽下去。”
說罷,趙佑楠已經站起了身子來。
柳香自來後一句話沒說,只看了一場戲。見自己丈夫有要走的意思了,她也跟著站了起來,對阮琴,她始終面上含笑。
阮琴不蠢,自是聽明白了的,她咬唇垂頭送二人道:“恭送二哥二嫂。”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