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若說他真是那種爛人,當時對她施以手段強要了她去,她反而會恨他一輩子。
人就是這樣矛盾的存在,明知他當初那樣做是對的,可如今情況不一樣了後,她就又想挑他當初的瑕疵了。
其實理智上知道他是很好很靠譜的,但愛情使她面目全非,就愛胡思亂想。
趙佑楠也不是想吵贏她,他只是想和她講道理而已。見她這會兒被自己說得沉默住了,他則忙去拉她手,男人極盡溫柔說:“好吧,我承認,第一眼見到你時,我就看上你了。那天城郊塵土飛揚,我縱馬路過你家馬車時,你正好掀簾子往外看,我當時看到你的臉,我就知道我這輩子算是有了軟肋。”
“忍不住停下來和你打招呼,後面又怕你有危險,一直偷偷跟著你。至於我那次在雲家冒犯了你……其實當時若換做旁人,我是不會那樣做的。但因為是你……我以為你也是願意的,便心甘情願入你的‘陷阱’。後來知你也是被算計的,我心裡還矯情的難過了一下,因為我當時是奢望你能為了算計我而心甘情願做我的女人的。”
柳香倒是第一次聽他和自己說這些,不由用懷疑的目光去審視他。
趙佑楠倒是沒說謊,從前一直沒說過這些,除了覺得夫妻感情好,沒必要說這些外,也是覺得,一個大男人竟有那些小心思,未免過於矯情了些。
如今實在是沒辦法了,這才和盤托出的。但說完後,他多少也覺得自己曾經有過那樣的想法真的挺矯情,於是也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
“我知道你糾結在意什麼,但其實你糾結的那些,都不是問題。”趙佑楠依舊在和她講道理,“我曾經的確不算什麼好人,常出入風月場所,見過的女人確實是很多。但若真有一二個讓我動心的,憑我當時的行事方式,你覺得我不會做出那種把青樓女子接回家中去養著,甚至是給她名分那種事嗎?左不過都是逢場作戲罷了,容貌性情各方面,皆未入我眼。”
“當初倒是有那麼幾個想爬我床的,我對她們,也都沒手軟過。我是不吝嗇金銀錢財,也為這些人一擲千金過,但我還算是愛惜自己這具身子的,若不是真心喜歡,也不是什麼人都睡的。”
換言之就是,他也是個有感情潔癖的人。雖然渾,雖然浪,雖然在做戲給人看,但底線是有的。
說完這些,趙佑楠又迅速找到了另外一件可以佐證自己清白的事件,於是他認真說:“你我第一次時,你那麼不舒服,難道不是最好的證明嗎?若我真是什麼情場老手,我也不會讓你不舒服。”
見他說的認真又誠懇,柳香其實這會兒早感動得一塌糊塗了。只是,她也有自己的驕傲在,不想就這麼被他哄好。
哪怕心裡覺得其實他能做到這樣對自己坦誠,她應該滿足了,但總歸還是有那麼一二件事是她在意的。
“那那天,你帶著金蝶去逛木匠鋪子,你難道當時就真的一點不顧及自己未婚妻的感受嗎?”這個問題,其實一直都有盤繞在柳香心中,只不過從前和他沒有交心,也就一直沒有問過。
如今既然想要彼此交心了,柳香自然要問出自己心中的一些疑惑了。
但趙佑楠的回答卻很經典,他擰眉問:“金蝶是誰?”
柳香:“……”
好吧,可能他不是裝的。
趙佑楠也不算是裝的,畢竟他記憶力那麼好,不可能連自己曾經見過多次的女子的名字都不記得。只是,那些女子早就和他沒什麼關係了,若不是妻子這會兒突然提,他覺得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再去想起那些人來。
故而才有方才那麼一說。
但趙佑楠也不會一直裝傻,只過了一會兒,他就點了點頭說:“想起來了。”
既然聽他說想起來了,柳香索性也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