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趙家這等侯府攀上關係,她就已經很是覺得自己高攀了,何況去和皇親國戚攀親戚。
大長公主能對她好, 她心裡就已經很感激了,再不敢做任何奢望。
但這事不提也就罷了, 既然提起了,且趙佑楠又想到了這方面。少不了,是真的開始動了心思了。
如今日日朝夕相處的, 時間處長了後, 柳香多少也算能瞭解身邊這個男人了。見他此刻沉默, 且雙眸含光, 似是在想著什麼主意,她就知道,他多半是已經開始盯上大長公主了。
柳香臉皮沒他那麼厚, 也不准他臉皮厚。猜出來一些他的心思來,柳香就說:“你可別亂打主意, 我不肯的。”
其實不是不肯, 她只是覺得難為情。如果今兒是大長公主自己這樣說出口的, 那她肯定不會拂了老人家好心好意。但如果人老人家壓根沒那個意思,而他卻去設局算計,給她算計一個大長公主幹孫女的身份來,那她指定不能同意。
算計人家, 以此抬高自己的出身,這和攀龍附鳳有何區別?她從小沒有受過這樣的教育。
趙佑楠卻覺得她是死腦筋,軸脾氣。
這有什麼不可的?各取所得罷了。
何況,大長公主她老人家未必不願意。不過是歲數大了,一時沒想起這一茬罷了。
若是她想起還可以收一個幹孫女,順帶得一個幹曾孫,日後能經常含飴弄孫,說不定早樂得笑掉牙了。
不過既然知道妻子是這樣的脾氣,趙佑楠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故意和她針尖對麥芒,故意惹她著急。所以,他心裡有數,但避而不答,想了想,又笑著說:“馬上到中秋節了,想不想回孃家看看?”
話題轉的太快,柳香愣了有一會兒。
怎麼不想?肯定是想的。雖然這段日子來,祖母和母親有常來看她,可在婆家和在孃家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也有好些日子沒回孃家看看了,想上次回去,還是元宵節的時候。
都大半年了。
但柳香自然知道中秋節是闔家團圓的日子,趙家到那日肯定是要擺家宴的。雖說侯爺和二爺父子關係一直不和睦,但總歸是還有老夫人在,父子二人不至於鬧到這種團圓日都不好好一起過。
所以,柳香雖想回孃家和孃家人一起過,但顧及趙家這邊,柳香也說:“我雖想,但中秋那日還是算了,錯開那日,隨便哪天回去都行。”
趙佑楠則說:“就那日回去,我明兒差人先過去說一聲。到那天,我們把墩哥兒也帶上,中午在那兒吃飯,晚飯前回來。”
一聽是這樣的安排,柳香立馬就高興起來了。
瞥了她一眼,趙佑楠也跟著笑說:“先別高興得太早,到了那日,還有驚喜在。你過來,先幫我把外衣褪了,我先去淨室洗個澡。”
軍營裡呆了一整日,又是天熱的時候。雖然他不似營裡的那些兄弟一流汗就渾身臭得不行,但他這樣裹著盔甲在汗裡土灰裡泡一天,肯定也好聞不到哪裡去。
夏衣單薄,脫了套在外面厚重的鎧甲,再褪一層外衣,身上就沒剩什麼了。
中衣是單薄的綾羅綢緞,墜感很好,也很服帖。再加上身上浸了一身的汗,這樣的中衣穿在身上,自然是被汗浸得服服緊貼於肉上。
柳香幫他褪去外衣後,眼睛無意掃到了不該看的地方,她就推他趕緊去洗澡。
趙佑楠被人推著入淨室,就嘟囔了一句:“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又不是沒見過。”
他這話說的沒錯,柳香不但見過,她還摸過。
可正因為這樣,她才更難為情。
而此刻,她又不得不正視起一件事情來。那就是,如今孩子生了,她又不必親自餵養孩子,身形如今也漸漸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