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嬪並不會主動提朝政上的事,但聖上偶爾氣極了,會在他面前罵魏王不孝。
其實在聖上心中,若是東宮太子不在了的話,他還是更屬意趙王一些的。
玉嬪自然知道聖上的心思,所以,當聖上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當更多次在她面前這樣提起時,玉嬪也裝著無意干預朝政的樣子,提議說:“魏王殿下手中有兵,他性子也暴躁了些,他不會在朝堂上和趙王打起來吧?”
“那倒不會。”聖上說,“他若敢在朝堂上打人,那朕的禁軍也不是吃素的。”
玉嬪又說:“那他會不會在外面打趙王殿下?他自己不動手,讓他的那些兵動手呢?”
聖上忽然一愣,然後驀然朝玉嬪望來。
玉嬪卻十分沉靜,就只是蹙眉裝著擔心害怕的樣子。
“你這樣一說,倒是提醒了朕。”聖上說,“老三性子素來暴戾,他雖在軍中無甚威望,但手上卻是有兵的。再照這樣鬧下去,保不齊他會為了奪得皇位而不擇手段。”畢竟他當時就是這樣不擇手段得了這皇位的,如今兒子效仿他當年,他又能怎樣?
隔了幾日,魏王便就被聖上尋了個藉口打發出去了。而魏王府中的家眷,卻依舊留在京中。
德妃得知此事時,急得幾天沒睡好覺。
而魏王,也是被打發出了城門後,才反應過來自己這算是被父皇放逐了的。但母妃和妻兒還留在京中,他便是有心想聽謀士的話這個時候趁機反了,也是有所猶疑,不敢貿然決定。
“走,先去幷州再說。”城外的土坡上,魏王一身鎧甲騎在高頭大馬上,魁梧的身材再配上那張兇悍的臉,此刻更顯凶神惡煞。
近兩三個月來,宮裡發生了很多事。漸漸的,不由民間也開始傳起來,說是如今魏王出了城,指定這個天下就是趙王的了。
也有人說,聖上只是派魏王去幷州查案,等魏王再立軍功回京,肯定是由他繼承皇位的。說聖上這個時候打發魏王去幷州做事,就是為了再考驗考驗他,好為後面立他為儲君而做準備。
百姓們不懂朝局,但趙佑楠趙佑樾兄弟卻是心中清楚,魏王這一走,怕是再難回城。聖上在這個節骨眼上這麼做,明顯是下了決心要立趙王為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