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也是知情者,在趙老太君這裡坐久了,她忽然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就算這趙家新婦是帶著身孕嫁過來的,可畢竟才兩個月,冬衣又厚,嚴嚴實實遮住的話根本瞧不出來什麼。但既然肚子根本還不顯懷,趙家為何要把人扣住,不肯放她們去新房看看呢?
雲老太君只需稍稍一想,就明白了到底是為什麼。
兩個月,不正是孕婦有反應的時候嗎?肯定是那個柳氏女反應太厲害,這趙老太太怕被瞧出端倪來,這才拘著這些人在她這兒的。
想到這裡,雲老太君心裡一陣暢快。
當初趙雲兩家退親時,流傳出來的說法是趙二爺命中帶煞,會克妻,所以那雲家大姑娘才一直病怏怏的。趙家為了雲家姑娘好,選擇主動退親。再之後,就是趙老太君替孫兒求高僧算卦選孫媳婦的事了。
至少到現在,趙雲兩家表面都是和睦相處的,沒有撕破臉。趙二大婚,一個敢下請柬,另一個也敢赴宴,至少今天在趙二婚宴上看到了雲家人,外面看客都是信了當初那番言論說辭的。
但其實,雲老太君今兒來,根本不是誠心誠意帶著祝福來的。那趙二都那樣誣害她孫女了,毀她孫女清白,逼她孫女走絕路,如果都到了這種地步他們雲家還能不計前嫌,那也著實是太沒骨氣了。
她已早在心中單方面宣佈,從此和趙家,勢不兩立。
她也承認,芝丫頭追去古陽縣,欲害那柳氏女,的確是芝丫頭的錯。若是她當時在那的話,她肯定會百般阻止她這麼做。
可既然趙佑楠看出了芝丫頭計謀,他出面來說她一頓不行嗎?哪怕是恐嚇她、威脅她,甚至是打她,他們雲家都認,都絕不會有半句怨言,可他竟然讓那麼個東西毀了芝丫頭清白,他就是其心可誅!
還有那個柳氏女,她也有錯。若她能不計前嫌,和芝丫頭好好和解,芝丫頭何至於再去算計她?
她還想怎麼樣?她吃虧了嗎?雖說當初在侯府,在她壽宴上,雲家的確對不起她,可後來她不是也成功搶走了雲家的一門好姻親嗎?
她以那樣卑賤的身份能得嫁高門,她難道不該感謝雲家嗎?
得了便宜還賣乖,也是個心毒手狠的。
自從得知孫女被人算計毀了清白後,雲老太君心中就積滿了對趙家的恨意。此番猜得出很可能這位趙家的新婦是孕吐反應,她心裡稍稍暢快了些。
見別人不提,她主動提出說:“老姐姐,我們這也在你這兒坐了這許久功夫了,實在不想再坐下去。今兒是你家二郎大喜日子,我們怎麼著也得去新房瞧瞧新娘子吧?”
趙老太君眯眼,用一種“我看穿了你”的眼神看著雲老太君說:“我家新婦小門小戶出來的,面皮薄不說,還不太懂一些大戶人家才有的禮數,實屬上不得檯面。等婚後我親自教她些日子,日後你們什麼時候想來看,只管隨時過來就行,又何必今天去看?回頭鬧得人家姑娘緊張。”
雲老太君說:“新婦緊張的在所難免的,誰家媳婦初嫁去夫家的時候不緊張?可也沒見誰家不讓親朋好友去新房見一見新婦啊。”又去徵求左右的意見,“你們說,我說的對不對。”
在坐都是不知情的,以為就是趙家覺得新婦是小門戶來的,不懂禮儀規矩,怕她會丟人現眼,於是就都點頭附和雲老太君,說對。
但趙老太君這會卻並不接雲老太君的話了,目光一轉,移至一旁站在雲老太君身邊的雲三姑娘雲芝身上,她雙眼微眯,笑望著雲芝說,“聽說,你們家三丫頭最近也在議親了?議的,還是京郊某個縣的一個縣官?那縣官出身貧寒,年約三十出頭,原配還留給他一個兒子。老姐姐,你平時可是最疼你家這個三丫頭的,你當真捨得她去給那位縣官做填房?”
趙老太君散散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