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前唯一的心願就是找到自己失散已久的親妹,人還是他幫忙找到的。那女子雖曾入過那種地方,但卻有一身的本事在。會讀詩詞,也會撫琴,模樣也生得好。”
她就不會詩詞不會撫琴,她就不通文墨。她字寫得醜這事,還曾捱過他的說。細想想,她的確好像根本和他便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沒有共同的愛好。
他雖是武將,但卻是個極有學問的。平時引經問典信手拈來,回回她聽到一些她聽不懂的話,她都不敢吭聲,生怕讓他知道她不懂。
但一次二次還好,次數多了的話,其實也很累的。
她是個沒有學問的人,也就粗粗識得幾個字吧,肚子裡沒什麼墨水。人家能和他一起談詩論賦,她卻只能和他談木頭。可明顯的,他對她的那堆木頭也是顯然無甚興趣的。
如今還算好,畢竟尚算在蜜月期,她也還算年輕美貌。可再過幾年呢?
等到他對自己的新鮮勁過了,等到自己年歲漸長美貌不再,到時候,他還會如這般待她嗎?
柳香是絲毫沒有藏著自己的情緒的,內心是怎麼想的,面上就怎麼表現出來。盧氏見她真的動了氣,就抬手去撫了撫她散落下來的鬢髮,動作極盡溫柔。
“你見過她?”盧氏問。
柳香搖搖頭:“他沒帶我去見,我也沒說要去見。”
“那你怎知她長何模樣,還說她生得好。要說生得好,試問這京城,還有比你好看的女子嗎?”
“大嫂可不要這樣說,若論美貌,嫂子也是一等一的好看。但論才學,我卻差你遠多了。”柳香抿了下唇,如實說道,“是曾經跟在二爺身邊的一個小廝說漏了嘴的,他曾跟隨在二爺身邊去那裡過,他見識過那位姑娘的美貌和才學,說二爺之前曾有在她那兒歇過一夜,雖沒有做什麼,但也談了一夜的詩詞歌賦人生哲學。”
雖說這些都是在認識她甚至是迎娶她之前的事,但柳香只要細想那個畫面,她心裡都難受。
“那這個小廝可就是該打了,無端和自己的主母說起這些做什麼?莫不是想故意挑起主君和主母的矛盾?你沒將他打出去?”盧氏是覺得這個小廝其心可誅的。
柳香說:“他是二爺的人,我還做不得主打發了他走。不過,聽錢嬤嬤說,他後來被二爺攆出去了。”
“那就是了。”盧氏道,“只要二郎自己心裡能拎得清,就不會有什麼事。即便二郎拎不清,做出了糊塗事來,上頭也還有老太太和大長公主在呢。別忘了,你如今可是大長公主幹孫女,她老人家那麼疼你,若知道二郎會給你委屈受,她老人家第一個便不會罷休。”
柳香也明白這個道理,其實二爺也沒對那個女子做出什麼來,不過就是人家姑娘病了,他去探望了一回而已,且回來後也沒有瞞著她。只是她心眼很小,她氣量也不大,便只是這樣,她也心裡酸澀不高興。
若真如大嫂說的那樣,她和二爺之間到了需要長輩插手才能調和矛盾的時候,那也算是緣分真到盡頭了。
她本也不貪圖他侯門貴子的身份的,當初成親本也只是迫於形勢。而若是有一天,他變心了,她想她會大大方方提出和離來。
她不想把自己弄成一個為個男人就要死要活的怨婦。
把這些壓在心裡的事傾訴了出來後,柳香心中多少也舒服了些。加上前院大爺的人來叫了,說是二爺說要出發了,柳香也就起身和盧氏道了別。
“雖說是回鄉,又有二郎在你身邊,不過,還是得路上注意安全才是。”盧氏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