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開啟門做生意,求的就是一個和氣。日後你若是想請教有關木工方面的學問,我想,你大可以來請教,香兒也定會不吝嗇的把能告訴你的都告訴你。”
張勁松想當學徒自然是假的,所以,見有機會可以常來,他倒也退了一步。
“好,多謝盧娘子。”說罷,他文雅的拱手朝盧秀慧作了揖,然後又轉向柳香,“也多謝聞喜縣主。”
如今鋪子里正忙,張勁松倒挺上道,還沒等柳香盧秀慧二人繼續說什麼呢,他像是怕自己會被客氣的請走一樣,立即自己主動去幫忙了。
柳香意味深長朝一旁盧秀慧望了眼,雙眼滿含一種“我懂了”的笑意。盧秀慧則沒說什麼,只是無奈的抬手捏捏她耳朵,然後說:“還有這些人在呢,趕緊繼續忙起來吧。今兒這事一定要敲定了,這幾日都在選人,時間耽誤得太久。再這樣拖拖拉拉下去,咱們生意還要不要繼續做了。”
論木工手藝活,柳香在行。但論做生意,柳香肯定是不如盧秀慧的。所以,聽她這樣說,柳香立馬又認真起來。
到了傍晚時分趙佑楠過來時,一眼就看到了在大堂裡來回跑忙碌著的張勁松。
前些日子盧家的事,他自然是聽說了的。那盧家大爺盧仕勤對他兄長的做法十分有意見,所以,故意找了個比他兄長年輕且家事也很不錯的兒郎,打算配給自己妹妹。
但應該是盧娘子並沒有這個意向,所以後來這事漸漸就沒什麼水花了。他有問過妻子,不過她說他和大哥是一夥的,偏不告訴他。但凡有關大嫂的一切事,她都瞞得緊緊的,而且還一再警告敲打過他,讓他不許差人去暗中打聽她秀慧姐姐的事。
雖他也想兄嫂能再早日和好,不過,既是答應了妻子,這件事他還是能做到的。何況,老大都不急,他急什麼?
如今倒是好,這位伯爵府的張家五爺都獻殷勤獻到這裡了,他倒想看看,老大還急不急。
不過只是一個眼神的功夫,趙佑楠心中就閃過了這麼多念頭。負手穩步踱入大堂後,趙佑楠並沒理會張勁松,也沒去打招呼,而是直接問了一個打雜的小夥計,問他妻子現在在哪兒。
晚上一起乘車回去時,趙佑楠問她:“那我張五爺,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鋪子裡的三兒說,他現在在你們鋪裡幹活?”
旁的事上,柳香從不瞞著他什麼。不過,這件事上,柳香卻是對他隻字不言。
“你打聽這個幹什麼?”柳香蹙眉很是警惕的看著他,“你這幾日常常往紫玉閣跑,我很難信任你。”柳香滿眼的戒備,“誰知道你會不會轉頭就去告訴大爺去。”
趙佑楠頭疼,無奈笑著說:“我去紫玉閣,是找大哥談公務的。事實上,他如今更不願意我在他面前提起大嫂來。再說,如今論起親疏來,難道不是你比大哥對我來說更親嗎?你不讓我說的事,我既答應了你,就絕不會說。”
無疑,這幾句話說的柳香心裡很舒服。但她還是堅持自己的原則,說好了不告訴他,就是不告訴。
於是柳香回他道:“可我也向秀慧姐姐保證了,有關她的事,我一個字都不會和你說。你對我信守承諾,我也得對她信守承諾,對的吧?”
趙佑楠聳聳肩,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來。
“不說就不說,我還不想知道呢。”他故意有點孩子氣的回她。
不過張勁松已經去過精匠坊的事,倒也不必從弟弟趙佑楠這邊知道,早在張勁松走到精匠坊門口時,就有人來告訴過他了。趙佑樾雖然嘴上說沒什麼,那是人家的事,挺好的。
但,等彙報的人一出去,他立即停住了練字的筆。方才手指下意識的抖了一下,原本好好的一副字,竟成了這個樣子。
趙佑樾將筆往一旁一扔,垂眸望著那張大字,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