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提不上來又咽不下去,最後只能恨恨甩袖子,無奈大步跟了過去。
兩家商定了婚期,正期定在十一月十八這日。時間緊迫,只還有不到一個月,所以,次日中午用完午飯後,趙家馬隊又浩浩蕩蕩離開了。
兩家相談甚歡,臨走前,趙老太君握住柳香手,一再叮囑說:“這幾日在家要好好照顧自己,天冷了,千萬別凍著。婚期在即,家裡只大郎媳婦一個人忙,怕是忙不過來,我也不放心。不然的話,我真得多留幾天。”
“這鄉下的風光,就是好啊。”
柳老太太忙笑答:“您老要是喜歡,日後常來玩。鄉下沒什麼好,也就這田園景緻好看些。只是如今已深秋,田裡莊稼都收了。明年春時來,倒更好些。”
趙老太君點頭:“那就這麼說定了。”
柳家人一路親自送趙家馬隊到村口,直到馬隊漸遠後,這才折回來。
跟做夢一樣,很不真實。
柳香知道祖母和父母擔心什麼,怕他們一直這樣擔心下去會覺也睡不好,柳香索性如實告訴他們道:“我昨兒問了趙二爺,他說他們趙家如今正炙手可熱,是不可能再擇名門聯姻的。正好這個時候在雲侯府發生了那樣的事,趙二爺便順勢迎我進門。”
後面她和趙家二爺的所謂契約她沒說,她看祖母和父母親都很高興,怕說出來後會讓他們擔心。
柳香想的是,以後時間多的是,自有別的機會說。眼下家中要辦喜事,大家應該高興高興的,何必掃了興致。
正期定在十一月十八,但從京城到古陽縣,路上需要兩三天時間。所以,到時候,趙家那邊肯定是要提前幾天到這邊迎親的。
趙家那邊忙,柳家這邊也沒閒著。要準備嫁妝,要置辦酒席,還得給親鄰好友下喜帖。
大半個月時間,根本不夠用。
曹氏還是心軟,想著老大老二雖然混賬,可畢竟是十月懷胎身上掉下來的肉。那日鬧分家,的確是太過分,但說起來到底是一家人啊。
所以,曹氏就和老太太建議說:“娘您看,眼下香兒成親在即,家裡實在忙不過來,要不要……”
“你想都不要想!”老太太知道她說什麼,還沒等說完,直接拒絕了,“哼!我就沒見過這樣做哥嫂的。當時香兒落難,他們但凡要是心軟一些,心裡有她這個妹妹一些,也不至於鬧成今天這樣。當時可是他們說的,日後是福是禍皆不相干,怎麼,如今香兒得嫁高門,他們倒想來分一杯羹了?”
那日趙家來那麼多人,陣仗又那麼大。秀水村認識柳榮柳安兄弟的可不少,訊息傳到縣城他們兄弟耳朵裡,這是遲早的事。
只是,當日鬧得太過難看,他們又畏懼老太太,也不敢來打攪。所以,只偷偷摸摸私下裡找了她說話。
曹氏當然怨恨他們,當時一口就給回絕了,話說的也很不好聽。可畢竟是親人,回頭再想想,就又捨不得了。
曹氏心裡也是很矛盾,既怨兩個兒子心狠,當時不該極力和她妹妹撇清干係。可又想著,家裡既然有了這等喜事,還是希望他們這對雙胞胎也能跟著沾點光的。
見兒媳一直不說話,老太太知道她是心軟了,就勸著說:“你心地善良,這是好的。可善良萬不能用錯了地方。香兒雖然嘴上沒說,可當日她兩個哥哥那樣鬧,你當她心裡能好受?你心疼你兩個兒子,可你讓香兒怎麼辦?”
“她是孝順的好孩子,你說什麼,她當然會答應。可你也不想想,她心裡會不委屈嗎?”
曹氏當然不願女兒委屈,忙說:“是!是兒媳欠考慮了。娘,這事咱們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