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鴻話音一轉:「不過也不能怪你,畢竟從昨日下午起,你的統領之位才是貨真價實的。今後如何立軍威,樹軍風,秦統領心裡要有個章程。」
「是!」秦煥極立刻應下,看了一眼地上的營官,沉聲道,「私自安排歌妓媚上,按軍令當處斬。今日午時,在靶場公開行刑。」
營官驚恐地張大眼睛,不住哀求,秦煥極命人把他拖出去了。
林鴻道:「你出去吧,這人由本相單獨審問。」
地上的蓮詩膽怯地往後縮了縮。昨夜這位冷麵丞相來到皇帝的營帳,二話不說拎起他扔到帳外,足足凍了一夜,直到現在還全身僵硬。
等人都離開,林鴻冷淡地盯著蓮詩,道:「昨夜,你對皇上做了什麼?」
蓮詩聲音顫抖地道:「什麼也沒有做……」
「是嗎?」
林鴻拿起桌上的軍刀,隨手一揮,軍刀直直地往蓮詩的臉上扎去!
蓮詩全身僵硬,看著鋒利的刀尖裹挾著風而來。
嗤的一聲,刀尖扎入了帳壁。距離蓮詩的臉不過一毫,割下了他的一綹頭髮。
蓮詩臉色慘白,雙目呆滯,片刻後,後知後覺地尖叫起來。
「噓。」
林鴻走過去拔下軍刀,淡淡一笑,輕聲道:「現在,把你昨夜在皇上帳中做的事情,從頭到尾,一五一十地講出來,一個細節也不要漏掉。」
「別、別殺我!我說,我說!」蓮詩尖著嗓子叫道。
「昨晚,我先是按、按蔡營官的吩咐,躺在了……皇上的營帳中。」
林鴻把玩著軍刀,問:「穿的什麼?」
蓮詩猶豫了一下,立刻被林鴻冰冷的眼刀嚇得一個哆嗦,忙不迭地道:「穿了一件裡衣。」
「然、然後皇上來了,發現了我,我解了皇上的腰帶……」
嗤!
軍刀的刀尖沒入了木桌。林鴻的聲音冷如冰霜:「繼續。」
蓮詩硬著頭皮道:「皇上先是抗拒,然後走了下神,不知在想什麼,然後……然後皇上就沒再推拒了。」
「到了床上,皇上與我都解了衣服,然後、然後……」
蓮詩忍著羞愧道:「然後皇上發現我是男人,就把我踢下了床。」
林鴻握刀的手頓了一下,問:「怎麼發現的?」
「……沒穿衣服,自然就發現了。」
林鴻眼神一冷:「具體些。」
蓮詩豁出去一般,挺了挺胸,林鴻的目光從他平坦的胸前掃過,明白了幾分。
「然後呢?」
「皇上非常震驚,看起來非常煩躁,讓我走,我藉故留了下來,皇上讓我在他醒來前消失。後來皇上似乎是頭痛,讓我給他揉,接下來的事情您都知道了。」蓮詩一口氣說完。
林鴻道:「從解衣到皇上發現你是男人,用了多長時間?」
蓮詩老老實實地說:「兩句話的時間。」
林鴻皺眉道:「什麼兩句話?」
蓮詩深吸了一口氣,道:「皇上說,『手拿遠些,不要碰朕。』」
他學得倒是很像,林鴻幾乎立刻就能想像出,皇帝微蹙著眉頭眼含不耐說出這句話的樣子,不由地微微一笑。
見丞相竟然笑了,蓮詩驚得忘了說話,那眼刀再次掃過來,他才嚥了咽口水:「然後我說……說,『奴長了兩隻手,就是為了伺候皇上的。』」
林鴻又問:「皇上非常討厭男人?」
「是……是吧,知道我是男人後,皇上讓吹滅燭光,看也不願再看我一眼。」
說到這裡,蓮詩再也忍不住羞愧和難過,伏在地上掩面低泣起來。等他哭完,抽泣著抬起頭,發現營帳中早已沒了丞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