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輕手輕腳的把孩子包好放到炕梢,收拾完東西悄悄撤了出去,
屋內一片寂靜,噼裡啪啦的雨點聲,砸的張月榮心煩意亂,想到丈夫的期待,婆婆的祈盼,心中越發酸澀:為了這個孩子,他們兩口子承擔了多大風險?她怎麼會是個女孩?
又是一陣雷鳴閃電,母親的本能,讓她瞬間轉頭看向一旁的孩子,見襁褓裡的小傢伙不哭不鬧仍舊一臉憨態,張月榮鼻子一酸,又將頭轉向另一邊。
怎麼就是個女孩?
背過身的她沒有發現,一個忽明忽暗的光點,穿過牆壁,悄悄的來到孩子身邊——
看著眼前胎毛未退的嬰孩,紫色晶體倍感憋屈,都說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民間被犬欺,想當年,它跟隨主人是多麼風光?現在竟淪落到,要找個毛孩子附體?更別說毛孩子還這麼醜?
正想再抒發兩句心底的無奈,突覺自己身形不穩?知道能量已經告急,只能含著熱淚鑽到嬰孩的身體裡,心裡握拳安慰自己:為了主人,它定要忍人所不能忍,再說孩子母親的面相非富即貴,家裡指定錯不了,只要接近了能量體,它就有機會吸收足夠的能量,而後劃破虛空,重回滄浪界,尋回主人轉世……
沒等口號喊完,飄忽的小點就不由自主的,鑽進了嬰孩的身體裡,沒辦法,再不進去,它真要解體了。
說起來這傢伙也是倒黴,不被雷劈那麼一下,還能維持形體,如今被雷一劈,只能找靈氣充足之地穩定自己,可悲的是,方圓一里之內,只有這剛剛出生的孩子體內,還算有那麼點不夠塞牙縫的先天之氣,雖說少得可憐,可現在的它還有的選嗎?
紫色晶體老老實實的待在孩子體內,一心等孩子的母親發達了,富貴了,好讓自己能借光補補,卻不知孩子的身份,馬上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轉變。
……
“什麼?你要把孩子扔了?”剛生產完的張月榮,顧不得下、體疼痛,披散著頭髮半坐起身,不敢置信的瞪向丈夫。
丈夫想要兒子的心情她理解,其實她也不想生閨女,可她怎麼也沒想過要扔孩子?這可是他們親生的啊!
紅著眼的任國平深吸口氣,試圖和媳婦講道理:“月容,你聽我說……”
“我不想聽!”張月榮驚怒的一坐而起,“任國平,這是咱閨女,不是小貓小狗說扔就扔,這是咱們親生的,她要叫你一聲爸!”
“我知道她叫我爸!可我要是認了這閨女,你讓我死後怎麼見我爸?”悲憤的痛喊出聲,任國平抱著腦袋發出細碎的哽咽。
父親到死那天都念叨著他沒有孫子,沒臉見列祖列宗,母親想孫子都快想魔怔了,一提沒孫子就哭早逝的兩個哥哥,這種情況下,他怎麼能讓老母失望?更何況他任國平事事比人強,又怎能在兒子這落了短兒?
兩人的爭吵聲,終於驚醒了睡夢中的小嬰兒,小傢伙閉著眼睛開始哇哇大哭,聽的張月榮心都揪了起來,剛剛瞅著孩子還心生厭煩,可當她知道,自己將要失去這個女兒時,她是真的不捨。
“月容,咱倆結婚四年,夫妻一場,我從沒有求過你啥,這次就當我求求你,咱們這女兒不能要,要了她沒法生老三,現在把她送人,我讓那準生證再延後點辦,你休息個一年半載的,準生證沒過期咱們就能要老三……”
狂風席捲著暴雨抽打在玻璃上,雨飛水濺,迷瀠一片,就像張月榮那含淚的眼,陣陣驚雷,掩不住女兒的哭泣,更掩不住丈夫的百般謀算,她原先就在差異,明明能早點弄到的準生證,為什麼非要掐時掐點?現在終於明白,原來那個時候,丈夫就在做兩手打算?
收緊懷裡的女兒,張月榮心底發寒,卻又忍不住左右為難,親生女兒不想捨棄,可要是留下這個孩子,今後不只丈夫怨她,連婆婆都得怨她,而且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