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趙文博甩著因打人而發疼的手腕,邁步走出警局,看到不遠處等著自己的未婚妻,他停下了腳步,掏出手機給墨陶然打了個電話:“謝了。”
今天這事明顯就是有人坑了寒嵐一把,否則寒嵐再蠢再笨也不會拿假照片逼著手下來捅自己,能這麼做的,也就是他了吧?
聽到這句沒有過多修飾卻更顯真誠的道謝,墨陶然頓了頓道:“謝什麼?我不是在幫你,我是在幫我自己。”沒有說出口的是,他心裡是真覺得有些虧欠,畢竟那藍鑽是他給盼盼吃的,龍石種也是自家盼盼撞壞的,沒想到寒嵐卻把賬算到了趙家的頭上,雖然這結果不是他能預料的,可這事上確實是他對不起趙家,現在所做的也不過是補償罷了。
不知道對方話裡的深意,趙文博笑道:“行,那我就大恩不言謝了,等這事完了叫上子俊咱們一起吃個飯,都不是外人以後咱們常聚聚。”
掛了電話的墨陶然微微思索了下,帶上子俊常聚聚?他這是知道了什麼?
轉瞬他又拋開雜念,繼續研究手裡的這塊石頭。
別看寒氏領導涉及了命案,眼前的體驗會展還是要繼續下去的,否則這大批的石頭再加上各種費用,下月寒氏的員工都可以回家抱孩子去了。
一上午墨陶然沒幹別的,領著盼盼從南挑到北,可氣的是,挑石頭他還不老老實實的悶頭挑,這位表情還特別明顯,每到一個攤位都皺著眉頭一臉的為難,半晌才挑出兩塊不知是漲是垮的石頭,然後再苦大仇深的繼續下一個攤位,這表情直接導致了嚴重的後果——他走過的攤位,多數都沒人再買。
要知道,經過剛剛的一場對決,再加上某些人的有意煽動,他已然成為大多數人心中名副其實的賭石大師,所以你想啊,連賭石大師都沒看好,他們這些小白丁也就不用再選了吧?
明面上看著墨陶然沒選多少,實不知他這一上午簡直都賺翻天了。
他本就不是什麼墨守成規的人,再說這又是仇人的會展,既然動用了盼盼的能力那就接茬動吧,這位裝模作樣的認真看,漫不經心的盼盼卻是認真挑選,這丫頭的準則是,不是極品翡翠不要,不是大塊的不要,這回挑好了她連菜名都不用說,打個手勢遞個眼神就ok了。
不管一個攤位裡有幾塊好石頭,墨陶然只選個兩三塊,就為了表明‘這原石沒有可選性,我挑的實在是很為難’,實不知剩下的他都做好了暗號,等他們倆走後,再有人上來裝作不經意的把它們買走……總之這倆人領著一小撮搗亂分子,跟蝗蟲過境似的,把這會場中的好毛料全都壟斷了。
要知道,賭石的魅力就在於窮富一線間,幾千塊的東西轉手賣出上百萬,沒人能忽視那種刺激感。今天可好,啥氣氛都沒了,墨陶然選的石頭原封不動的打包拉走,剩下那些人可憐巴巴的連塊冰種都很難開到,就更別說什麼玻璃種帝王綠了,所以這預定會轟轟烈烈的賭石體驗展銷會剛過晌午就蔫了。
聽著下屬的統計,霍至禮氣的暴跳如雷:“馬上給我聯絡老馬,這混蛋還敢說這批毛料是老場區進來的?一上午就開出三塊冰種,他還敢說是老場區的一手貨?給我找到這混蛋,讓他給我賠錢!”
連本錢帶運費他足足投進去十多億,現在可好,一上午連個零頭都沒回來,全都打水漂了,這王八蛋要是不把吞了的吐出來,老子就生吞了他。
看著火冒三丈的總裁,秘書弱弱道:“總裁,副總還在警局待著呢,咱們該怎麼辦呢?”這時候不是兒子最重要嗎?他們家總裁還在這糾結錢?
怎麼辦?想起那個便宜兒子霍至禮很想說不管,可現在的時機不對,寒氏的聲譽本來就一降再降,這時候再坐實了寒氏副總僱兇殺人?他這公司可以直接完蛋了。
想了想,他壓下心中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