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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陽侯府的車到了韓國公府的門口,就見韓國公府的中門開了,一臉複雜的明芳立在門口,見明珠從車上探出頭,臉上就露出笑容來。
她本生得絕色,一笑傾城,將天光都壓過,光輝得整個人都沐浴在天光之中一般。
“素日裡若二妹妹她們來,中門是從不開的。”明芳感慨了一聲,上前扶了明珠下車感激地說道,“多謝六妹妹來為我張目。”
“大姐姐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明珠懨懨地叫明芳扶著,覺得這太自作多情了些,哼哼著說道,“我就是來看戲的,大姐姐如何,可與我無關。”
好無情的模樣,明芳卻忍不住笑了。
“國公府旁支裡頭,有個哥兒,才下生就沒了他爹孃都病死,都說他命硬克父克母,可是我瞧著,卻與我有母子之緣。”她撫了撫自己鬢角,自己新打的簪子,含著與從前悲慼完全不同的愉悅的笑意,輕聲說道。
“我真的只是看戲的。”湘怡縣主真心冤枉!
☆、
“我知道。”明芳就笑了。
“哦。”湘怡縣主見她一臉“我就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全然不想解釋,有氣無力地哼哼了一聲兒。
“被”好人,真是百口莫辯吶。
只是韓國公夫人顯然沒有聽到縣主大人那迫切想要安靜的心聲。
她垂下了絕美的容顏,低頭看著慢吞吞走在自己身邊兒的臉色蒼白的女孩兒,想到的卻是那一日,這個生得眉目似畫,卻叫她母親靖北侯夫人有些畏懼的小姑娘,兩隻小爪子趴在窗上探進頭來,用很無趣的眼神看著嚎啕痛哭的自己。
她的目光之中沒有半點兒的憐憫與愛惜,只懨懨地說道,“自己報仇,豐衣足食。”
只這一句,叫她的人生都驟然變化。
“我還是沒有勇氣。”明芳牽著這個單薄得彷彿一陣風就會被吹走的堂妹的手,看她抽了抽,抽不動就隨自己握著,笑靨如花。
“我捨不得這國公夫人的身份,也不敢想,就算我和離,遇到的下一個人,還會是良人麼?他會對我好麼?會不會嫌棄我?”
明芳輕輕地吐出一口氣,走過韓國公府的一路花樹的時候,抬手輕輕攀折了頭上的一隻小小的瓊花插在了自己的鬢角,笑容柔美地說道,“若和離,我就叫人嘲笑,叫人詬病,況,也叫侯府蒙羞。妹妹們還沒有嫁人,若父親跟二叔似的,我願意搏一搏,可是六妹妹是知道父親的,他……”
靖北侯就是個王八蛋,韓國公韓林不是東西,靖北侯其實也不遑多讓。
不分伯仲。
她若和離,靖北侯哪裡會容留她呢?只怕還會折辱她。
明芳不想過那樣看人臉色的日子。
“哦。”明珠好無趣地哼哼了一聲,淡淡地說道,“自己想好了,自己走下去就是。”
這是明芳的人生,她無權置喙,能給出個主意,已經是覺得這京中無趣,因此想要看看熱鬧了。
“想要幸福,就要先自己愛自己。”她耷拉著陰沉的小臉兒偏頭冷冷地說道。
顧明芳這是跟韓國公卯上了,也是性子不同。若換了縣主大人,送韓國公一家都去死才是正經的呢。
到時候再帶著韓國公府大筆家財再嫁,叫韓國公一家子死都閉不上眼!
“多謝六妹妹提點。”明芳這些日子本以為自己想明白了,然而聽見明珠這一句話,差點兒眼淚出來,急忙抹了抹有些溼潤的眼角放柔了聲音說道,“六妹妹日後不必為我擔心。”
見明珠小臉兒鼓鼓的彷彿要譏笑自己自作多情,她便暢快地說道,“這府裡往後,誰都不能叫我傷心!”她為韓國公流的眼淚,背的黑鍋已經夠多了,以後,她就想像明珠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