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母親就該叫他往章姨娘處歇著!”章姨娘一張臉都成了鬼,夜半嚇死靖北侯才好呢。
“你出去罷。”靖北侯夫人擺了擺手,不去回答這個問題,叫明嵐出去。
明嵐遲疑了片刻,這才帶著自己身邊的丫頭走了。
眼見她走了,靖北侯夫人的目光便冷冽了起來,一揮手,就有一個臉色嚴峻的婆子小心地端了一銀盆冰冷的井水過來,見靖北侯夫人微微頷首,也不客氣,當頭就潑在了靖北侯的身上。
“誰?!”再醉也叫這刺骨的冷水給潑醒了,靖北侯被凍得頓時跳起來叫道。
“侯爺醒了?”靖北侯夫人示意心腹關了門窗不叫人進,這才冷笑問道。
靖北侯迷茫了一下,就看住了眼前一個面容美麗十分熟悉的女人。
“是你,你做什麼?”靖北侯夫人從來賢德端莊,從未乾過叫靖北侯不高興的事兒,靖北侯心裡有些奇怪這妻子怎麼發瘋往自己身上潑水。
只是他才得了貴妃的允諾心情不錯,因此也不愛與妻子計較,抖了抖身上的水吩咐一旁的丫頭去給自己取乾淨的衣裳,卻見這屋裡的丫頭都一動不動就跟沒聽見似的,他心裡就生出幾分不快地與妻子說道,“你這是與我置氣?凍壞了我,看你怎麼與老太太交代!”
他語氣裡,就帶了幾分高高在上。
“交代?”靖北侯夫人沒想到自己幾十年的服侍都餵了狗,靖北侯這麼不是人,頓時冷笑道,“我倒希望侯爺給我一個交代!”
“什麼意思?”靖北侯渾身水淋淋往一旁坐下,打著噴嚏問道。
他渾身都沒有力氣,實在走不出這個門。
“二丫頭的婚事,是怎麼回事?”靖北侯夫人突然問道。
這個問題就十分犀利了,靖北侯一呆,詫異地看了妻子一眼,之後咳了一聲就帶了幾分心虛地說道,“貴妃與你說的?不對啊……”
這婚事是隱秘之事,本想偷偷兒結了這親事不叫府裡知道太多,免得生出岔子來,待大事成了,靖北候夫人想不認也不行。
眼下見靖北侯夫人目眥欲裂,靖北侯越發畏懼起來,小心地說道,“誰與你說的?其實你也不必惱怒,這婚事……其實與二丫頭十分合適。”他板著手指便與靖北侯夫人盤算道,“那也是勳貴人家,二丫頭進門就當家,就有誥命,難道不是極好?”
“極好?這是極好?!那個都打死幾個女人了?!”靖北侯夫人見他真的承認,就知道明珠的話不是虛言,頓時眼前一黑!
她這半天兒也使人去打聽那家,得回來的信兒叫人發疼。
“以訛傳訛罷了,女人身子弱,死一個兩個的就鬧得沸沸揚揚。”靖北侯便漫不經心地說道,“況人家也不是沒有來歷的人,明嵐能嫁過去,也是大造化。”
“放屁!”
“你怎敢這樣粗俗!”靖北侯便不快起來。
“大造化,你跟章姨娘生的那下流種子怎麼不嫁過去?!”靖北侯夫人還顧忌什麼賢良淑德呢?頓時彪悍了起來。
“你說什麼?!”靖北侯的臉頓時就難看起來,他失望地看著口出不遜的妻子,猛地起身怒道,“你這也是做嫡母的樣子?!”
“你有沒有做父親的樣子?!”靖北侯夫人反唇相譏。
靖北侯與章姨娘生有一女,就是當年章姨娘有孕時的血脈,也因章姨娘當年被顧遠捅了一把有些病弱。因生得美又有才情,還算是個感情的結晶什麼的,從小兒就得靖北侯的寵愛,過得比嫡女還舒坦。
早些年靖北侯夫人默默地忍了,反正只是個庶女,眼下卻忍不了。
“我怎麼了?”
“貴妃與你賣了二丫頭,你還問我怎麼了?”靖北侯夫人恨不能捅死靖北侯算了,眼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