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流民生亂,也輪不著他回京享受榮華富貴。
因齊涼素有說給人一刀就給人一刀的“豪爽”之名,昌林郡主覺得很不要咄咄逼人。
也不知道打起來,她家顧遠帶著兩個兒子能不能掐住這小子……
“王府之中,藥材還有很多。”齊涼扭頭,與昌林郡主陰鬱地再次說道。
“藥材若到了用時,是能救命的。你王府裡多些也好。”昌林郡主側目見顧懷瑜抱著明珠風姿翩然地走了,收回了目光便與他溫聲說道,“倒是珠珠刻薄了些,只是女孩子家家,總是小氣,想必阿涼心胸寬闊,不會與她見怪。”
心安理得地使齊涼“被”寬闊了一下,昌林郡主這才心滿意足,傾身摸了摸齊涼身上奢華冰冷的盛裝,掃過那華衣上的璀璨的金線與細碎的寶石,輕嘆道,“有陛下與皇后娘娘疼愛你,我也就放心了。”
“您不必放在心上。”齊涼斂目淡淡地說道。
“這些年你也吃苦了。若不是你父親繼母咄咄逼人,怎麼會把你逼到這個份兒上?只是你的性子也要改一改,這寬和些,風評好些,京裡待你……”
“名聲好壞,與我無關。”齊涼迎著昌林郡主關切的眼,沉默了一下,默默攥緊了手似乎並不願說這個話題,冷淡地說道,“那人的王爵,我並不在意,為何要容忍他?”難道要他回寧王府磕頭求饒做個孝子?
不殺他全家就是客氣了!
“你才是郡王,那可是親王,世襲罔替!莫非要把王爵便宜了那女人的兒子?!”
見齊涼心這麼寬,昌林郡主氣就不大一處來。當年她與齊涼的生母頗為親近,也知道內中如何,當年寧王種種彷彿都在眼前,叫昌林郡主想想都氣得眼睛酸澀,拍案咬牙切齒地說道,“混賬東西!當別人都不知道他的齷蹉!你,你才是正經的嫡長子,偏將你放在一旁。這爵位若不是你搶過來,你母親怎麼能閉眼?!”
“母親臨終,只說只願此生,都不與他有瓜葛。”王爵也是瓜葛,齊涼懶得去搶。
他一個一個宰了寧王府滿門都來不及,怎麼會低了自己的身份,去與寧王示弱。
“不管如何,你都該請陛下給你做主。”昌林郡主殷殷地嘆氣。
她雖然說的話與齊涼並不對心,只是一顆心是為了自己,齊涼還是知道的。
他默默地看著自己的手背,見那清涼的水拂過自己的手背後,傷口真的開始癒合,且手背上那隱隱的疼痛與酥麻都消失不見,不知為何,突然想到明珠那張沒有血色的蒼白的臉。那張臉素淨得沒有多餘的色彩,蒼白的臉漆黑的眼,可是卻彷彿比外頭的萬般繁華還要奪目。他拂過自己的手背,彷彿那女孩兒微冷的體溫還留在那裡,只是失神半晌,他霍然抬頭。
為什麼不管他要藥材了?!
那日他回了王府,脫了華衣嗅著上頭明珠遺落的氣息,就嗅到淡淡的藥香。
有些苦澀,有些清冽,又有淡淡的清香……
她該是喜歡藥材的,不然,不會專研金針之毒,也不會荷包裡也帶著藥材。
他長時間的沉默,昌林郡主只當他是與自己拒絕的意思,心裡嘆了一聲,卻不欲說齊涼與他生父寧王之間的恩怨,只抬手摸了摸齊涼的手臂,只覺得這手臂清瘦有力,便揉著眼角嘆息了一聲說道,“你長大了,想如何就如何罷。只是你記著,不管到了何時,皇后娘娘與我,總不會錯待了你。”
就算天底下的人都覺得齊涼是個壞蛋,她也依然會護著齊涼。
“多謝您。”齊涼避開了昌林郡主與自己的憐惜的眼神,淡淡地說道。
“好了,阿涼我瞧著也好了,不如坐會兒。”昌林郡主母愛爆棚,那看著齊涼的眼神都能滴出水,顧遠嫉妒壞了,急忙拉了昌林郡主在身邊,請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