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舅是宋王世子。”明珠就提起自家那苦逼的正牌舅舅了。
宋王殿下老當益壯,還能活個十年八年,這不能轉正的苦逼,如寧王安王這等已經襲爵的,哪裡會懂呢?
孫子都要有了,自己還是“子”呢。
只是這時候不是說宋王世子苦逼的時候,明珠此言就是不將寧王放在眼裡了。
寧王雖然在京中宗室威望手段不及宋王,可也是親王爵,見明珠半點兒不將他放在眼裡,再想到她對自己寵愛的次子做了什麼,已然大怒。只是他想到方才皇帝對明珠的種種縱容,甚至叫明珠坐在他的身邊,那時都看傻了眼,頓時又默默地忍住了這口怒氣,只與皇帝憤憤地說道,“臣也沒有縣主這般出色的小輩。”
說到“出色”二字,他就帶了幾分譏諷。
“珠珠就是心直口快,你不要與她計較這些小事。”見寧王心胸這般狹隘,竟然還諷刺明珠,皇帝便皺了皺眉說道。
“……遵旨。”這是心直口快?這是張嘴就抽人大嘴巴來的!寧王叫皇帝的偏心眼兒深深地傷害了,憋屈地應了。
“想你也沒有本縣主這般出色的小輩,哪裡有這樣的福氣。”明珠梗著小脖子繼續說道。
她知道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寧王。
就是寧王,叫齊涼的生母,皇后的親妹抑鬱而亡。也是寧王,從小冷落厭棄齊涼,甚至敗壞他的名聲,叫他千夫所指,叫他叫人詬病。
他還想把齊涼身上的榮耀去給賤妾所生的愛子,想叫齊涼不能翻身。如果不是皇帝與皇后,明珠不知道齊涼會是個什麼模樣。如今乃是孝行天下,寧王一句不孝忤逆,一句畜生,若是沒有皇帝的庇護,甚至都能將齊涼置之死地。
昌林郡主說這是個畜生,說得真沒有什麼錯。
這就是個畜生。
“你!”寧王忍明珠一次已經很不容易,此時頓時就忍不住了。
“你竟敢對本王無禮?!”
“實話實說罷了。”反正寧王跟昌林郡主很不和睦,明珠自然也不必恭敬了。
“難道你家中,有與珠珠一般出色可愛的小輩?”皇帝這是有拉偏架了。
他見寧王滿面怒色,心裡已經很不耐煩,又見寧王竟然跟小姑娘依依不饒的樣子,甚至還為了點兒狗屁倒灶的破事兒鬧到宮裡,越發不喜。
他臉色微微一沉,寧王頓時咬牙不敢說話了。
“臣……”
“出色的小輩寧王府大概只有一個,不過是陛下養育,得陛下細心教養,自然出色無比。”
明珠側臉看著齊涼,見他一條修長的手臂橫在自己的身前似乎是在護衛自己,哼唧了一聲這才與露出笑容的皇帝哼哼著說道,“其餘小輩,昨日我也見過兩個,一個大放厥詞,放誕無禮非管無關的人叫表哥。一個出言惡毒臭不可聞!”
她原原本本將昨日發生了什麼都與陛下說了,這才譏諷地看著寧王冷笑。
“這些,你方才可沒有與朕說過。”皇帝聽了明珠的話,見她十分中肯,並未添油加醋,便與寧王哼笑說道。
寧王入宮就哭訴兒子叫湘怡縣主折辱,別的什麼都沒說,眼下越發站不住腳兒了。
“陛下不知,她,她……”齊歡這回了王府,就不能說話,一說話就是狗叫。寧王妃差點兒在寧王面前哭死,聽齊歡自己說這是中了毒,急忙連夜宣了太醫。
看了一晚上,都說沒中毒。
這就太糟心了啊。
這要麼是沒中毒,要麼是中的毒毒辣得叫太醫都看不出來呀!
寧王妃抱著因想到從此可能只會汪汪叫頓時撅了過去的兒子,哭得跟孟姜女似的。
寧王想到那時的心酸,恨不能流下淚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