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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父。”七皇子再沒有想到顧遠竟然對榮貴妃沒有一點的感情,眼角頓時就紅了,低聲說道,“我是騙了舅父。只是母妃在宮裡……”他聲音嘶啞地難過說道,“母妃如今在宮裡頭淒涼得很,叫人欺負,叫人鄙夷□□……”
且還有皇帝寵愛過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宮嬪們特特兒在榮貴妃的宮外嬉鬧說笑,說皇帝對她們的寵愛。榮貴妃聽到這個還得了,日日大哭。
她吃不好睡不著,如今瘦成了一把骨頭。
“看在母妃與舅父是血脈相連的兄妹。”七皇子還是記掛榮貴妃的,央求地與顧遠說道。
“咎由自取罷了。”顧遠才不要當拯救榮貴妃的天神呢,漠然地哼笑著說道。
毀他妻女的時候,就忘了他們是血脈相連的兄妹了。
“活該。”明珠聽見七皇子竟然還不死心,探頭在一旁十分刻薄地說道。
“你!”七皇子想要罵她,卻對上她那雙濯濯的眼,有些捨不得。
“珠珠。”他忍不住輕輕地喚了一聲。
顧遠的臉色微微沉了下來,若有所思地看著漲紅了臉,瞪著杏眼看著明珠的七皇子。
“這不是你能叫的。”明珠覺得自己跟七皇子仇人也差不多了,叫得親密,會叫人吃不下飯的。
“珠珠!”
“叫縣主,顧六。叫你如此喚一聲,本縣主很不高興。”明珠的小爪子叫齊涼握住不能動彈,另一隻小爪子裡纏著一條小蛇,本想將小蛇甩到七皇子的臉上去叫他張長記性,卻叫小蛇死死地環在自己手腕兒上,堅決不肯做空中飛蛇。
這小蛇色彩斑斕豔麗,用力地咬著自己的尾巴圈在明珠細嫩的手腕兒上,明晃晃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拒絕。它見明珠遲疑了一下沒有叫自己滾蛋,頓時得意洋洋地扭動了一下。
就算扭動,也沒有忘記咬住自己的尾巴尖兒。
“為何他可以叫?!”七皇子再沒有見過這樣無情的丫頭,用力指著齊涼說道。
凌陽郡王漫不經心垂頭把玩明珠衣袖上的滾圓的珍珠,顯然很喜歡炫耀。
“阿涼不是外人。”這是自己貼身的僕人,明珠很不客氣地說道。
她攔在這裡,就是叫七皇子趕緊跟英王一般滾蛋,不要去攪和兄長成親。
身後傳來齊安很大的笑聲,還有一二句“洞房!鬧洞房去!”的猥瑣的笑聲。
明珠背對著燈火通明,大紅喜慶的上房,卻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
她一句話,自己就成了外人,七皇子滿心的怨恨與難過,看著明珠目光柔軟的模樣,勉強忍住沒有叫眼淚落下來。
“是你從前,叫我堅強些,叫我好好兒過日子。”他這一回是真的紅了眼眶,執著地看著明珠輕聲說道,“都對我落井下石,只有你站在我的身邊,會開解我。那些從前,難道都是假的?”
她不明白,他靠著她對她看似不在意,其實關切的心意度過了在後宮被人踩在腳底下時最落魄的日子。她也不明白,他是
明珠似有所覺,扭頭看去。
她就見闌珊的陰影裡,一個高挑活潑的青年,蹦蹦跳跳要去洞房搗亂的歡快的背影。
她張了張嘴,不知為何,沒有喊住齊安。
只是心裡生出的淡淡的惆悵與歉然,卻叫她莫名的不自在。
“對不住。”齊涼遠遠地看著齊安的背影消失在拱門之後,他知道自己做了很壞的事情,傷害了一個人,可是他懷裡禁錮著自己心上的姑娘,卻又覺得,哪怕是千夫所指,哪怕叫齊安唾罵,哪怕日後,自己在齊安面前再也不能支起脊背說話,用他的一生來償還,他也只能如如今這般,與齊安靜靜地說一句“對不住”。他是真的抱歉,可是也真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