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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涼臉上陰晴不定,一隻手卻停在了明珠的臉上。
俊美的華衣青年立在紛紛擾擾的日光之下,身旁百花盛放,靜靜地將手覆蓋在懷裡清豔少女的面上。
幾可入畫……
入畫個屁!
一道金影閃過,齊涼的手上猛地一痛,就見自己的手背之上,正插著一隻金燦燦的金針!
他抬頭,仿若從那迷惑的幻境之中掙脫,看了看正往外冒著血珠子的手與入肉極深的金針,又冷著臉看了看抬頭森然的明珠。
“再不放手,就不是這樣客氣。”明珠對齊涼的俊美完全無動於衷,只惱這人竟敢摸自己的臉,簡直大逆不道!
六姑娘高貴尊貴的臉是愚蠢的凡人能隨意觸碰的麼?!這等凡人只配給自己遠遠叩拜的份兒!她只恨自己頭疼欲裂,竟沒有更多的力氣,不然解開腰間的荷包撒上點兒斷腸散什麼的,回頭就叫這廝去見祖宗!見齊涼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明珠只冷冷一笑。
“你刺我?”女人,這個時候不是應如後宮那些妃嬪一般如藤蘿般纏上來?齊涼皺了皺眉。
“滾。”明珠言簡意賅地回答了這麼個完全不需要回答的問題。
青年一雙沉沉的眼落在弱小得彷彿自己一手就能捏斷喉嚨的女孩兒的身上。
他
“這是怎麼了?”宋王世子妃正往外看兒子齊澤可過來了沒有,不見兒子的影子,不得不自己進來,隨手將身邊一個十分伶俐的小丫頭手中的燉盅攏在手裡。
她小心翼翼地進來就看見了齊涼正俯身在明珠的眼前。那青年修長俊美,風姿絕倫,一頭長長的黑髮垂落在羸弱少女的身上,他不知面色,垂頭與明珠說話,搖曳的床幔之間看不清這兩個的動作,世子妃不知為何,心裡一跳。
她心裡有些猶疑,也素來知道齊涼的性情陰鬱,恐他傷了明珠,急忙含笑上前問了一句。
“沒有什麼。”齊涼若無其事地收回手,把手背上幾根才被刺進去的金針給掩在了身後。
他另一隻手給閉目冷笑的明珠掖了掖錦被,見她看都懶得看自己一眼,抿了抿嘴角,轉身坐在了一旁。
世子妃沉默了一下,目視齊涼。
這個……閨中未婚女孩兒都要睡了,郡王殿下還留在這兒,是不是不大合適?
“我累了,坐一坐。”齊涼的目光下意識地去看明珠的臉,見她一頭滾進了坐在床邊的世子妃的懷裡,想到初時世子妃還很不大喜歡明珠,這短短時間已經學會把明珠摟在懷裡柔聲細氣兒地勸她吃燉得爛爛的燕窩,心裡只覺這姑娘十分狡獪,還知道拉攏人心,只是他低頭趁著世子妃不在意,抬手舔了舔手邊淋漓的鮮血,心裡翻湧的卻是一股子陌生的不快。
這麼知道討好諂媚,怎麼不來拉攏更值得拉攏的郡王殿下?!
他漫不經心,完全沒有表情地將手上的幾根金針拔出手背,彷彿受傷的不是自己,又見明珠正一小口一小口地垂頭在世子妃懷裡吃燕窩,皺了皺眉。
“吃得太少了。”他看了看明珠虛浮的臉色,這才冷冷地說道,“你生得病弱,卻還吃得這樣減薄,越發多病!”
他完全沒有想過自己說這話就跟詛咒一樣,心裡覺得宋王府對這姑娘小氣——堂堂親王府裡頭連一點血燕都沒有?這姑娘胃口這麼小,就是血燕那吃得也不多,連這麼點兒就捨不得,實在叫人看不過去。巧得很,郡王殿下得皇帝陛下的寵愛,王府裡什麼千年人參百年王八金絲血燕的堆滿了整個庫房。
齊涼自己一個人住空蕩蕩的郡王府,人參王八什麼的還能自己解決一二,只是燕窩這等滋陰補腎的,實在不是郡王殿下的菜,都留著在牆角落灰呢。
因王府裡沒有個女人,也是暴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