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沒有開燈,外面的雨早已停了,天仍有些陰,這是一個沒有落日餘暉的傍晚。
他身上的白襯衣已經換成日常穿的黑色t恤和休閒褲,高大清瘦的身影沉默不語的走到她面前,將托盤擱在旁邊的原木茶几上,然後開了旁邊的落地燈。
寧澄風蜷腿坐在軟塌上,一眼都不看他。
他的視線在她面上停留片刻,出去一趟返回,手裡多了個小巧的醫用包。他取出一支軟膏,單腿跪在塌前,擠了點軟膏在指尖,朝她唇角抹去。
寧澄風毫不猶豫拍掉他的手。
被拍開的手僵了片刻,再度擠了軟膏湊過來,她再次拍開。男人的視線投來,清冷如水,“別鬧,給你上藥。”
“現在是我在鬧嗎?!誰要你假惺惺!”壓在心底的惱怒和委屈在見到他如常冷靜的神態時終是忍不住爆發,“你怎麼能在做了那些之後還一臉若無其事!”
他擱下軟膏,取了紙巾將指尖擦盡,“那你想我怎麼樣?”
她簡直要被氣笑了,對她做了那種事居然還能理直氣壯的問她怎麼樣,“我要你走開,別出現在我面前!”
他直視著她,“這不可能。”
“那我走!”她是真的氣炸了,她不明白那個寵著她疼愛她的莫世偣到底怎麼了!
結果她才走出幾步,就被人從後面攬著腰身拖了回去。身體撞上男人寬闊的胸膛,他一手緊錮她腰身,一手圈住她肩膀,將她牢牢鎖住。
他在她耳邊輕輕嘆了口氣,帶著無盡的無奈,“好了,別哭了,你這個樣子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走。你午飯沒吃,一下午連水都沒喝,現在天都黑了,再不吃東西會餓壞的。”
“餓死也輪不到你管!”她是真的太生氣,掙脫不開,便捏著圈在她肩膀上的手臂,狠命咬了下去。
她是下了死力氣咬的,片刻功夫舌尖就嚐到了血味,然而男人不躲不避,她要咬,他就由著她咬。
咬到最後她自己沒了力氣,等到放開的時候,他手臂上一圈鮮紅的齒印,血跡正一點點從傷口往外滲。
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痛,手指輕輕掠過她唇角破皮的地方,柔聲道,“這麼用力,不痛嗎?”
這樣柔聲細語的關心,恍然間以前的莫世偣又回來了,她擦了擦眼睛,顫巍巍的問,“你還是我的莫叔叔嗎?”
片刻,他才開口:“小澄,我和你沒有血緣關係。”
“所以,這麼多年,全部都是假的嗎?我喊了你十年莫叔叔,可你說變就變!”
她再次用力掙扎,這次他鬆了手,她轉身看向他,想要從他臉上找到答案,“寧一浩讓你照顧我,你可以給我定規矩,訓斥我要求我懲罰我,或者乾脆不理我……這些都可以,但——你知不知道那個是我的初吻……你——”
“那個不是你的初吻。”
“什麼?”她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他卻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他看著他,伸手想摸一摸她的頭髮,卻被她惶然避開,他收回手,“你的朋友已經都離開了,你的東西我也拿了過來,吃了東西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回z城。”
“他們怎麼會走?你又幹了什麼?!你別以為現在我還會聽你的話!我要回s城,白嘉他——”
兩個字,成功讓已經走至門口的男人又旋身回來。
看到他眼底湧動的情緒,她嚇得趕緊捂上了嘴巴,“你、你、你不許再對我做那種事了!你還敢帶我回z城,我會告訴寧一浩,你這是監守自盜!身為長輩,居然非禮你兄弟的女兒!變太心!不要臉!我要是再小几歲,你這根本就是誘女幹!”
他大概是被氣笑了,冷冷的勾了勾唇角,說道:“要說誘,那也是你先誘的我。”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