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的人,當即就開始剖。隨著機器刺耳聲音的迸發,鄭璞看著白色的雜質一點點的露出來。
大半塊的雜料被卸下,剩下大半塊的未知。
“從這兒……到這,左半邊,不要。”白溪伸手比了條線,簡短道。
又是大半塊的雜料。
夥計這次不敢怠慢,小心的又標記了次,確認了以後動了手。
剖面一點點增加,一側漸漸露了出來。
濁白色的皮裡,有著溫潤的翠色,透著隱隱的光澤。
方老頭在旁邊盯著,見到那翠色,登時嘆了出來:“值啦……都值啦。”
他趴坐在那石料旁邊,身體不止的顫抖,臉上卻是一臉的頹然。
“值啦……都值啦。”
回去的路上,開著車的鄭璞看著又在舔甜筒的白溪,想開口問句什麼,又把話憋了回去。
紅燈亮了,車停下來。
白溪慢條斯理的舔著:“問吧。”
鄭璞半側著身子,皺著眉看她:“最後一次機會……是什麼意思?”
白溪看著他滿臉的糾結,半是懷念道:“當年我饞癮犯了,躺在天橋下裝無家可歸的孤女。”
“他還是民國裡讀師範的學生,見了我三次,請了我三次飯。”
“我什麼都想吃,他囊中羞澀卻什麼都肯給我買。”
“臨走遊歷之前,我顯了原形,告訴他這輩子我幫他三次。”
“第一次他青年意氣,我幫他看了內考的題目,助他拿了高官。”
“第二次他歲至中年,我為他看了妻兒的真心,讓他躲開殺身奪舍的禍事。”
“第三次他半身黃土,我給他看了三塊翡石,送他暮年無憂。”
紅燈亮了,車子再一次發動。
鄭璞心不在焉的看著路況,低聲道:“你不像鬼,你像神。”
“神鬼自在人心。”白溪平靜道:“並無區別。”
鄭璞想到什麼,突然愣道:“那我……是否也有這三次機會?”
只聽見白溪笑了起來:“自是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