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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現在還是不懂顧蜜如為什麼會這樣,真的指望他回到司家要一些東西回來嗎?
可是母親已經故去,父親跟他之間毫無親情,至於他的祖母……司獻春抿住了嘴唇,垂下了頭。
他如果要不回來那麼多錢,到時候會怎麼樣?
顧蜜如還會變成從前那樣嗎?或者像她說的那樣,把自己賣給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人。
司獻春一時間有些憂心忡忡,顧蜜如這一次是真的沒有猜出來他在想什麼。
就只好事無鉅細的,跟他把要回鋪子的過程,還有打算把這個宅子拆分開來賣這件事情說了說。
司獻春都只是點頭,沒有再發表任何的意見。
他真的太好說話了。
顧蜜如吃過了早飯之後又去了徐攬翠那裡,她現在每天不光要幫忙殺豬和拆卸豬肉,還要給徐攬翠醬各種各樣的下水吃。
顧蜜如喜歡做這種事情,瑣碎的日常的,能夠真真切切感受到自己活在這個世界當中的所有事,顧蜜如都是非常喜歡的。
夥計們也都非常喜歡顧蜜如做出來的東西,還有人想要拜顧蜜如為師,和顧蜜如學一手用刀的本事。
顧蜜如在徐攬翠那兒耽擱半天,下午總是要回來的,要扶著司獻春在廊下散步。
這種事情當然翠蓮也能做,不過翠蓮是不會去強迫司獻春多走兩圈的。
只要司獻春表示要進屋,翠蓮就立刻扶著他進屋了。
顧蜜如如果扶著司獻春散步,就會盡力壓榨他的體力,他反正不怎麼敢忤逆顧蜜如,顧蜜如每一次都拉著他稍微走遠一些,鼓勵他離開回廊下面往院子裡去。
今天也是一樣的。
“梅花馬上就要落了,你如果再不去樹下看看的話,就連餘香也聞不到了。”
顧蜜如扶著司獻春,帶著一些強制性的拉著他,從迴廊下了樓梯。
柺棍的拄在地上的篤篤聲有一些密集,是司獻春在盡力跟上顧蜜如的腳步。
顧蜜如半強迫著把他拉到了梅花樹下,然後鬆開了司獻春。
司獻春就靠著梅花樹站著,仰起頭看一樹即將敗落的梅花。
他身上擁著一件狐裘,不是什麼很上等的狐狸皮,是那種雜色的。
不過他長髮如雪,眉目霜凍,這樣重色的衣服穿在身上,倒也相得益彰。
午後的風輕輕拂過,梅花樹上那已經到了花期的梅花,開始簌簌地飄落,落在司獻春的頭髮上,像一朵朵開在雪雕之上的粉蓮。
司獻春一直抬頭看著,安安靜靜,那梅花落在他的臉上眉間,甚至是睫毛之上,他就微微閉閉眼,甚至伸手捻了幾片花葉,送進口中慢慢咀嚼。
顧蜜如一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喜歡,這幾日她折了梅花放在他的床邊,司獻春也是整日都盯著看的。
他比誰都想出來,比誰都想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賞雪觀梅。
顧蜜如見他吃花,問他:“好吃嗎?”
自己走到近前,也從枝頭上摘下一朵送進嘴裡。
“有點甜。”
顧蜜如伸手,把司獻春肩膀上落的花瓣掃掉,然後對他說:“我會做梅花糕,還會做梅花甜湯。等一會兒就讓翠蓮收了這梅花樹上剩的花瓣,晚些時候做給你嚐嚐。”
司獻春沒說話,只是慢慢地轉頭看向了顧蜜如,好半晌都沒有挪開視線。
【現在親上去。說不定直接突破六十大關!】
系統又見縫插針地鼓動顧蜜如,還有理有據地說:【你看他這個眼神,這明顯就是求親親求抱抱的眼神啊!正常人誰會盯著一個人看超過五秒鐘?】
顧蜜如不太適應在腦中和系統對話,但是系統的話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