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雪移過酒壺為自己續上酒,對落雲舒舉杯道:“因為高攀不上啊。”
她話說得坦然,令落雲舒有些無言。
杯中酒盡,人也消失在原地,空餘了桌上空著的酒杯,杯沿殘留著抹胭脂,證明著不久前執杯之人為女子。
“好。”落雲舒低頭舉杯,應好。
人走了,她頭也未抬。只是一杯接一杯的灌著自己,酒水溢位嘴角打溼了前襟,也毫不在意。
走遠了的身影,還在回味著那一聲好,多好聽的聲音。
“姐姐。”
瓊雪身軀一震,看著由遠走近的人,艱難的開口問:“什麼事?”
“姐姐,替我說話了嗎?”來人聲音幽幽的,話尾續著哀怨,在這昏暗的巷子裡飄蕩。
“與我一道吧。”瓊雪向她伸出手。
啪!開啟了瓊雪伸過來的手,湊近,鼻尖挨著鼻尖,蓮塵眼珠左右轉動盯著她的眼看,“姐姐,她們一直說你清高孤傲,是臨寒所不能及,我怎麼瞧著不是。”
瓊雪沒說話,她厭惡這樣的距離,但是她不能動,不能往後退。
“姐姐,你說付家分支慘死,與樓家有什麼干係?你能活下來,不是我救的你的命嗎?你憑什麼向她討恩?”蓮塵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問到她啞口無言,蓮塵又說,“明明是姐姐的主意,妹妹憑什麼替你背這個黑鍋?”
“你我姐妹,血脈相……”
“閉嘴!”蓮塵惱她這句話,斥責了一聲,後又想到什麼,輕飄飄的將怒氣收了回去,伸手壓覆住她張動的唇瓣,眸子往下看,側開臉,貼著她耳朵說到,“姐姐,說什麼血脈相連的渾話啊,崆峒雖已勢微,妹妹可是躲不住的啊。”
“不是你說要…”
蓮塵出手扼住了她的喉嚨,看到她驚恐的眼神,不禁輕笑了一聲,“姐姐,話不能亂說的。”
手上力道漸漸加大,伴著低語,“想離開是我的事。擅自使我背上這樣的罪名,姐姐是想要妹妹死嗎?”
隨著時間的流失,瓊雪呼吸越發急促起來,小臉漲得通紅,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翕動著唇瓣,她還是想要替自己辯解一句,“我…沒有……”
砰!蓮塵厭棄的甩開她,瓊雪像個失去行動力的破木俑砸在地上,擦著地面摔出去。
“姐姐。”蓮塵走過去蹲在她身邊,伸手替她整理衣襟,“你怎麼還不問我啊?”
“咳,咳……問什麼?”
“問,我明明只是一個小小的少主使,武功怎會高出你這個曾經的四主使許多啊~”蓮塵說這話的時候都是笑著的,眼睛裡滿是喜悅,換個環境,她是個可人的嬌俏姑娘,可現下不是。
“你自有自己的辦法。”瓊雪躺在地上,手撐著地面試圖起身,被蓮塵一手壓回去,“姐姐躺著罷,站著多累腳。”
“咳,咳咳……”
“妹妹還想著告訴姐姐你呢。”蓮塵說著又是一笑,收回手,從懷中掏出手帕,仔仔細細的擦乾淨手指,丟在她臉上,“師兄來了,我就不打擾姐姐了。”
話音還未落,那熟悉的腳步聲已然響起在街頭,在轉入長巷,慢慢地走到她身前,停住。慢慢掀開她臉上遮的手帕,撥開她臉上貼上的碎髮,揩去臉頰邊的灰,話裡夾雜著些許意味,“我剛得到訊息,以為有假,晚來了一步。”
“師兄得到什麼訊息了?”瓊雪沒再想著與蓮塵的事了,她全身心只想知道誰在暗中偷窺,讓她在寇寒面前丟那麼大的臉。
寇寒搖頭失笑,試著替她解穴,幾番下來卻一無所獲,眉頭緊鎖,一直知道離憂谷裡武功有百般,點穴路法也是有千種變化,可這解穴……不都是殊途同歸嗎?
“這……”寇寒一下子束手無策起來,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