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目光如炬,況且她又關心你,實是你的智囊。」
湘芹?
連環像是好不容易才把她想起來。
「同湘芹詳談吧。連環,我們講到此地為止,茶-花苗在等著我呢。」
真的退休了,歸田園去,世上紛擾已與他無關,可見事在人為。
連環默默祝福他。
湘芹,真的嗎,她可以幫忙?不不不,區律師誤會了,湘芹不錯,心地善良,樂於助人,並且也善解人意。但一個女孩終究是一個女孩子,凡事一牽涉到香紫珊,湘芹已經不能平心靜氣,以事論事,不,她不是人選。
連環覺得無比的孤獨。
香紫珊出現在他教務室的時候,是在下午。大部分講師已經下班,只餘三三兩兩同事在聊天發牢騷講笑話。阿紫一進來,眾人忽然鴉雀無聲,全體往門邊看去,連環為他們的反應奇突而抬起頭來,這才看見了香紫珊。
香紫珊甜美地笑著過來,失態的同事向她呆視,竟不知收斂。
剛在這個時候,連環一個男學生進來有事請教,近距離與香紫珊打一個照臉,他「呵」地一聲,手中成疊筆記都跌翻在地。
連環忽然原諒了少年時的自己,他輕輕嘆息一聲。
香紫珊取過連環案頭上的筆,在他日記上寫:現在,此刻,你的宿舍門口。
不發一言地走了。
連環的男同事伏過來失聲問:「她是誰,誰是她?」
連環想一想,「她,」他作出一個適當的答案,「她是一個阿修羅。」
連環也不管有沒有人相信,收拾一下,就步行到宿舍門口去。
阿修羅在等他,臉伏在駕駛盤上,似在沉思。那輛車子,血紅色,敞篷,它不住地一次又一次出現,使連環心驚膽戰。
他過去說:「這輛車你從何處得來?」
「它屬於我母親,你不記得了嗎?你應當知道。」
連環並沒有即時上車。
香紫珊伸出手來,拉一拉他身上的絨線背心,笑說:「有人打毛衣給你呢,還真不賴,是有這等女人的呵,講究溫暖牌,也是一種手段,可惜粗俗一點。」
連環靜靜地答:「這是家母的手工。」
連嫂一式織了兩件,另一件給了林湘芹。
阿紫一怔,萬分歉意似地說:「我喝錯了醋,對不起。」肯認錯,可見道行又高了一層。
「腳傷怎麼樣?」連環問。
她推開車門,連環只見她赤著足,傷口縛著紗布,一雙紅鞋兒撇在一角。
「對了,你母親好嗎?」香紫珊殷殷垂詢。
「你想怎麼樣,說吧。」
阿紫並不見怪,她笑笑,「現在,此地,就這樣說?」
「你要什麼?」
「上車來,我慢慢告訴你。」
連環嘆口氣上車去。
香紫珊把車子駛得飛快,途中點起一支煙,貪婪盡興地吸兩口,遞子連環,連環一手撥開,神情厭惡。
「連環,你一定要與我同一陣線行事。」
「你還沒有玩夠?」
「我肯罷手,姐姐也不會。」
「即使你們說的遺囑是真的,我同你聯手,也不過只得三分一控制權,亦不足以成大事。」
香紫珊微微笑,嘴角有一絲嘲諷,三分自得,還有那一點點詭秘。
「香寶珊是你的姐姐。」連環提醒她。
「還記得她的生日會嗎,她沒有邀請你,也沒有邀請我。」
「她請我我也不會去。」
「可是她沒有請你卻是事實。」
「我不理。」
阿紫停下車,轉過頭來,「你理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