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郭璞一番詳述,不由得惕然心驚,大怒道:“不想昔日令此惡賊全身而退後,竟遺禍至今!看來除惡須當無盡,不可有半分寬仁!”言罷,怒意稍斂,急又向郭璞自問自答道:“郭兄既已知趙顯之叛,可曾返程回救否?嗯,想來先生既已平安到此,應是未行此舉。而要離前輩與燭光殿下亦是於我等與先生會面後,方才去往他處。唉!近來當真乃是多事之秋啊!”
郭璞見吳銘心思敏捷,心中不由暗讚一句,當即應道:“誠如將軍所言,景純此次出使乃是欲與帝畿修好,所率護衛又何足平叛?故此在下思慮再三,心道當此之境,唯有誠心與帝畿締結盟約之一途。只是若直言向燕離殿下相請,恐其不允,因此方提及聆風殿下之事,以為說辭。不過此戰亦為奇肱、帝畿兩蒙其利之舉,還望吳將軍鼎力相助,促成其事。至於燭光殿下麼,將軍適才所言,景純卻難以領會!”
“嗯,既然事已至此,小將亦不須再做隱瞞。昨日燭光殿下已救護其師尊要離大俠離了此宅,他二人現在何處,小將亦無從得知,心中實是掛念!”吳銘答畢,心思一轉,忙又向郭璞詢道:“小將何德何能,卻令貴使如此推心置腹,來此實言相商?”
郭璞聞吳銘問起,焦慮之情略減,煥顏笑道:“吳將軍乃是一國之公子,前世曾與在下講經論道,情誼甚篤,只是先後天各一方,無法再會。不意如今能借此機緣,重訪故人,景純當真三生有幸啊!”言及此處,郭璞心頭一震,不由得雙目含淚,哽咽續道:“數日前景純重歸帝畿之時,便欲孤身拜會公子。只是身兼要務,不得其便,今日你我二人私會於此,為兄又何須再做隱瞞?”
一聽此言,吳銘不由得瞬間驚得呆了,隔了半晌方瞠目不解道:“此、此話從何說起?為何郭兄稱我為一國公子?你我二人往、往日素昧平生,怎又成了前世故交。唉,吳銘此刻心中一團亂麻,還望郭兄速為小將指點迷津!”說罷,吳銘心中已慌亂難抑,急向郭璞深施一禮,求其如實相告。
郭璞見吳銘問得如此迫切,心中一奇,訝異答道:“不料公子於自家身世之事竟一無所知,難道帝畿親友中居然無一人向你大略說起此事麼?公子乃是帝畿大王之子,實為王公貴胄啊!昔日我與賢弟遍遊天下,是何等逍遙快活。只因帝畿於教山守禦吃緊,故此賢弟率眾火速回援。不過終究不敵岱萊及帝畿叛眾勢大,陷落於彼,與聆風殿下同為刑天部所困。原本公子既九世身為度維一族,脫逃極易,可為護聆風殿下週全,賢弟不惜捨身燃盡魂魄元神將來犯之敵盡數覆滅。唉!只是聆風殿下仍是難逃後援敵軍魔掌,為其所俘。所幸大王趕至教山後,與岱萊、奇肱盟軍商定以聆風、宵明兩位殿下互為質子,方救下了聆風殿下之命!而此後又歷數戰,帝畿大軍頹勢難止,最終退守北冥始興之地。待岱萊欲借帝畿降眾與奇肱之力再度追殺之時,大王無奈,只得求帝畿之神化鯤為鵬,遷至東南遊弋至今。此刻思之,著實令人扼腕!”言畢,郭璞不由得長嘆一聲,滿目瑩然。
吳銘聽至此處,已不如適才一般大驚失色,暗道:“郭兄一番言語,與初至帝畿時恩師所言並無過多出入。想來昔日師父唯恐我得知前塵往事後,再去涉險回救聆風妹妹,故此只說岱萊欲填壑攻來。唉!想吳銘初涉此世之際,又有何能耐再去相護。呵呵,自我身歸帝畿之後,處處化險為夷,兼且得悟神功,竟是父王與燕離妹妹始終在旁扶持,助我成此機緣,又免遭馮氏父子陷害。只是為何眾人卻遲遲不欲向我說知此事?嗯,想來是欲待吳銘修成神功後,再以此有為之身前去收復故地。嘿嘿!關尹子恩師於離去之時教道,此行或可得知我身世之隱情,果然不假!”思及此處,忽地心念一轉,臉色倏忽間大變,向郭璞喝問道:“若貴使所言非虛,為何郭兄卻叛國投敵,去為那奇肱番邦效命!如此行徑,實難令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