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冬天是真冷,可東源哥愣是在冰水裡摸了半個多小時,等把趙統的屍體撈上來,他的臉都青了,一個勁兒地打擺子,看見三娘哭得死去活來,東源哥就跪在三娘面前抽自己,說自己沒照顧好趙統,都是自己的錯。”
似乎是沉浸在當年那段往事之中不能自拔,石小魚的眼角也情不自禁的滲出了淚水,他帶著哭腔道:“跛叔,我就不信東源哥會是殺害趙叔還有洪五叔他們的人,我爹當年肺都被捅穿了,一邊咳著血,還一邊跟我說‘不是東源,那人絕不是東源’。”
他恨恨地咬了咬牙,“不管你們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老跛聽著少年的講述,也是黯然神傷,他何嘗不希望那個人不是陸東源,可是……
這時,兩個穿著簡樸,像是農民工的人走了過來,見了一老一少,先是像石小魚行禮,然後又衝著老跛行過禮後,才道:“少主,這家醫院全都查過了,沒有您說的那個肺泡破裂的精瘦男人。”
“是嗎?”
石小魚皺起了眉頭。
整整一天,他派出了大量的人手,幾乎把南楚市大大小小的醫院全都查了一遍,可就是沒找到陸東源說的那個拿著千機弩的男人。
“難道他真的是在說謊?”
石小魚此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喃喃地自語了一句。
“行了,先回去吧。”
發現兩個下屬還在等著,便擺了擺手,兩個下屬躬身離去,石小魚從地上站起身,伸手把老跛攙扶了一把,一老一少便蹬上那輛破舊的三輪車,沿著街道慢悠悠地向北去了。
他們剛離開不久,一個男人從街對面的巷道里走了出來,他身材高大魁梧,光著頭,面板呈現出一種古銅色,臉上一道自嘴角劃過耳根的刀疤尤為引人注目。
正是被那精瘦男人稱為廖先生的人,他站在街邊,一直注視著那輛承載著一老一少的三輪車遠去若有所思,繼而眯起眼睛一聲冷笑,幽幽道:“是該給吳家添把火了,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乞門人多勢眾,還是吳家錢能通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