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身後一刀刺來,陸東源無法繼續抓著那人,只能是一把甩開,同時回身一腳踢向身後那人的手腕,那人發現同伴被救,也不急於進攻,縮手躲開陸東源的一腳,向後退開。
這麼一來,又變成了四人圍攻的局面。
一個回合下來,誰也沒能佔到便宜,陸東源實力強悍,如果是一對一的話,對上這四人中無論哪一個都是碾壓,可四人一旦結陣,威力倍增,再加上配合默契,攻守有度,就連陸東源一時間都奈何不得。
四人以陸東源為中心,於不停地挪動之中,尋找著陸東源的破綻,而後者也同樣在找尋著漏洞,不經意間腳下碰到什麼東西,陸東源低頭看了看,發現是剛才被自己一拳打碎的那張椅子的一截凳腿,他心裡一動,腳下一踩一勾,那截凳腿立即跳了起來,落在手裡。
手裡剛有了‘武器’,便聽到“刷”的一聲,身後又是一刀刺來,陸東源立即轉身,一蹬腿砸了過去,那人也不貪功,立即向後退開,幾乎是同時,背後又是一刀揮出,陸東源不得不再次轉身,用凳腿擋開,可就在剛剛擋開這一刀的瞬間,左右兩側的人也發動了攻擊,揮刀向著陸東源的肋部刺了過來。
間不容髮之際,陸東源的身子猶如彈簧一般猛地向上彈起,再一次毫髮無損地躲過。
這一番搏殺,攻守迅速,險象環生,看得眾人目瞪口呆,就連莫忠都忍不住點了點頭。
他和陸東源算是舊識,舊到那時候莫忠當時還混跡在西北道上,舊到他當年還只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他記得再清楚不過,當那位乞門長老,號稱刀術天下無雙的石虎找到自己,提出要磨刀的時候,莫忠頓時欣喜若狂,要知道石虎在當年的刀客之中絕對是天花板級的人物,能夠和這樣的人物磨刀,是所有刀客夢寐以求的事,莫忠自然也不例外。
可當他看到對刀的物件時,便徹底愣住了。
直到現在,莫忠都忘不了陸東源當年的樣子,面色黝黑,反倒映襯著那雙眼睛猶如鷹隼一般銳利,瘦骨嶙峋的,像是營養不良一般,手裡卻偏偏提了一把齊胸高的鈍刀。
“石虎,你在開玩笑?”
莫忠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看向那位乞門長老,後者卻是不以為然地開啟酒壺,先是咕咚咕咚地喝了兩口,這才慢悠悠道:“獨眼虎,別怪老子沒提醒你,我這徒弟天賦異稟,獨一檔的存在。”
“別看他現在歲數小,可用不了十年,他就是天下第一,讓你給他當‘磨刀石’,以後夠你吹噓一輩子的。”
莫忠差點一頭仰倒,憤然罵道:“讓老子跟一個後輩動手,也虧你想得出,還舔著臉說什麼吹噓一輩子,你是不是瘋了?”
就在這時,年少的陸東源上前兩步,面無表情地提刀斜指莫忠,只說了四個字“敢不敢打?”
由愣怔變為詫異,又由詫異變為惱怒,繼而怒極反笑,莫忠臉上的神情變化再三,“真他媽狂,好,老子就陪你對對刀,死了可別怪老子下手狠!”
一天的時間,總共對了三場刀,過程莫忠記不大清了,只記得少年時的陸東源離開之前那輕蔑的眼神,他甚至都懶得說一句嘲諷的話,就這麼轉身離開了。
這次對刀稱得上是莫忠生平最大的恥辱,直到現在,他都絕口不提當年的事,可無論如何想要一血前仇的心思還是有的。
只是當他看到陸東源以一敵四依舊不落下風的時候,心中難免有些忐忑起來,總感覺這麼多年過去,陸東源的實力非但沒有任何下滑,反而比自己當年見到他的時候,又精進了不少。
這還是在他手裡沒有刀的情形之下,如果他此時手裡有刀……
莫忠不敢往下想了。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那邊的拼殺還在緊張的進行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