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恩,還是報仇,這是個問題。
別說眼前這女孩弄不清,就連吳瀟自己也弄不清她和陸東源,或者說爺爺和陸東源之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關係。
但無論如何,她還是被女孩的語出驚人弄得有些進退失據,“我……”
“開玩笑的。”
女孩溫婉地笑著招了招手,“進來吧。”
說完掉轉輪椅往回走,發現吳瀟一臉猶豫地站著沒動,像是看出了她的心思,女孩又是燦爛一笑,“你不用擔心,陸東源還沒回來,就算他回來也沒關係,我就說你是我的客人,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他向來最聽我的話。”
吳瀟又是一陣無語。
這女孩看起來最多也就是十八歲,而那個鬍子拉碴不修邊幅到令人髮指的混蛋,怎麼看都有三四十了,要說父女,就那樣的傢伙也配擁有這麼漂亮的女兒?再說,哪兒有女兒直接叫爸爸名字的。
該不會是老牛吃嫩草吧?
這想法一經浮現,便讓吳瀟瞬間有了一種想把那混蛋捅上幾刀的衝動。
正咬牙切齒,忽然意識到對方腿有殘疾,她趕忙上前兩步,想要幫忙推輪椅,卻被女孩擺手止住了,“不用,我的輪椅是電動的,買回來之後,陸東源還特意給我改過,一點都不費力。”
話語間,滿是溫馨與甜蜜,讓吳瀟更加篤定陸東源這傢伙一定是誘騙了無知少女。
房屋不大,和院落一樣小的可憐,正房帶耳房全都加起來,也不過六十平米,甚至都不如吳瀟家裡的衛生間大,可儘管小,卻被收拾的乾淨整潔,屋子正當中的火爐裡火光熊熊,倒是讓遍體生寒的吳瀟感到了一陣溫暖。
示意吳瀟坐下之後,女孩先是倒了一杯水遞了過去,略顯歉意道:“家裡沒飲料,只有水,你別介意。”
這樣的溫文爾雅更是讓吳瀟對陸東源增添了幾分惡感,她趕忙接過水杯,連聲道謝,正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的時候,女孩卻是很認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開口道:“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已經見過陸東源了,而且還和他交了手。”
“看樣子,你是敗得不大服氣,所以找上門來了。”
“咳……”
吳瀟嗆到了,差點把喝下去的水全都噴出來。
這才見面幾分鐘的時間,女孩已經兩次語出驚人了,一向自認殺伐果決的吳大小姐頗感狼狽,但又不肯服輸,皺著眉頭問道:“陸東源告訴你的?”
“他才不會說。”
女孩搖了搖頭,繼而看向窗外,臉部輪廓在陽光地照耀下顯得異常柔和,“我們倆剛搬來鎮上的那一年,第一場雪也像今天下的這麼大,一頭熊瞎子餓急了,跑到了鎮上,見人就咬。”
“陸東源看見了,二話沒說就衝了上去,等到被人送回來的時候,他渾身是血,都沒個人樣了,可即便是這樣,他都不肯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還是後來聽鎮上的人說的。”
說這番話的時候,女孩的臉上浮現出自豪的神情,聲音卻是微微有些發顫,顯然是想起來還有些後怕。
而吳瀟的腦海中則是浮現出一個人和一頭熊扭打在一起的駭人畫面來,忍不住一陣動容。
“他這個人總喜歡把事情藏在心裡,嘴緊的很,他不想讓你知道的事,你永遠都不會知道。”
女孩繼續說道,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形成了一道美妙的弧線。
吳瀟聽得有些發愣,很難把女孩說的這個人和之前見過的那個油滑無賴的傢伙聯絡在一起。
女孩伸手捋了捋頭髮,露出一抹光潔白皙的額頭,淡淡道:“我之所以判斷出你和陸東源交過手,是因為你的衣服上臉上沾了不少的泥土,像是在雪地裡打過滾一樣。”
“你長得這麼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