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隨著短刀的碰撞聲,石小魚又一次被震退。
他的胸膛起伏不定,就連站在最遠端的胡中庭,都能聽到他粗重的喘息聲。
黑曼巴的刀術精湛是一方面,關鍵是抓住了石小魚歲數小,氣力上有所不及的弱點,瘋狂的劈殺格擋,十幾個回合下來,石小魚的虎口都被震裂了,握刀的手也在不停地顫抖。
就連胡中庭這個外行也看出石小魚此時完全處在下風,忍不住有些擔心起來,他快步上前,到了陸東源身後,皺著眉頭輕聲問道:“陸先生,門主他會不會有危險?”
“會。”
陸東源的神情格外凝重,像是在回答胡中庭的問題,但更多的還是說給石小魚,“磨刀,是刀客必須要經歷的一個過程,為的是突破自我,砥礪心境。”
“在這個過程中,生死只隔一線,擊敗對手固然是刀客的目的,但真正重要的,是在逆境之中向死求活的勇氣!”
他這邊說著話,那邊的搏殺還在進行之中,石小魚縱身躍起,躲開了黑曼巴的刀,腳尖順勢在旁邊的座椅上借力,以一記迴旋踢掃向後者的腦袋。
黑曼巴抬臂擋開,左拳直擊,石小魚胸口中了一拳,身子倒飛出去,砰然一聲,直接撞在了車窗上!
胡中庭眼看著石小魚從車窗上彈了回來,又摔跌在座位之下,急得直跺腳,“陸先生,您再不出手,可就晚了!”
他緊張,其實陸東源的心裡比他更緊張,但在經歷了一次又一次的危機之後,讓陸東源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不可能一直守護在石小魚的身邊,不光是他,段六奇等人也不行。
乞門向來注重對孩子的培養,尤其是在性格方面,像陸東源十幾歲就開始跟著師父到處找人磨刀,骨子裡充滿血性,可一放下刀,又不乏關愛家人,看重友情的一面,當然,這樣的性格不是教出來的,完全是‘磨鍊’出來的。
石小魚一直以陸東源作為自己的偶像,總是在有意無意地效仿後者,雖說年紀不大,但心裡卻很清楚陸東源這次故意用自己做誘餌,就是要把黑曼巴引來給自己磨刀的,這樣的機會他自然是不肯錯過的。
人總是缺什麼才會喊什麼,那些叫囂國外所謂的‘獅虎教育法’或者是什麼‘斯巴達式教育’怎麼好的人,明顯是沒有自信,乞門不懂這些所謂的國外教育法,因為沒必要,因為乞門之中即便是孩子也從來不乏血性!
聽見胡中庭的話,石小魚立即大叫了一聲:“我自己行,不用幫忙!”
話音剛落,他便使了一招‘地躺刀’,身子翻滾之際,一刀砍向黑曼巴的小腿,後者冷笑了一聲,撤步閃開,緊接著便是一記側踢,石小魚躲閃不及,肩膀上又中了一腳,向後滾跌了出去。
“陸先生……”
胡中庭急得青筋直蹦,還想求援,卻是被陸東源攔住了,他神情凝重地看向石小魚,沉聲問道:“怎麼樣?”
“沒問題!”
石小魚再次翻身從地上站了起來,少年此時多少有些狼狽,捱了黑曼巴好幾下重擊之後,他的嘴角上滲出了血絲,握刀的手臂也在微微顫抖,但令人欣慰的是,他的眼神依舊堅毅,面對黑曼巴這樣的對手,也絲毫沒有懼意。
“力量是他的優勢,正所謂一力降十會。”
陸東源微微點頭,繼續道:“這一點上你不如他,不用和他硬碰硬,可以以‘巧’來破他。”
石小魚的眼睛頓時一亮,完全沒有了剛才全身繃緊,誓死一搏的架勢,反而是很隨便的往那裡一站,甚至連刀尖都沒有指向對方,而是很隨意地斜指地面,再次伸出左手,衝著黑曼巴勾了勾手指。
胡中庭看得有些瞠目。
眼前的石小魚像是換了個人,根本不像是個孩